,但最累的,要算她和殷仲威的關係。
自從那天party事件以來,他就對她異常的好。不但變得更尊重她,甚至還在她的建議下乖乖去上班。他的秘書甚至為此打電話向她道謝,說他從未看過殷仲威如此勤奮,都快感動死了。
對於這些轉變,石破軍不知該如何反應,或者說沒有辦法反應。如果他們是一般男女朋友,她或許會欣喜若狂,但問題他們只是短期情人,短期情人不該管太多。
石破軍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高興殷仲威終於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另一方面又害怕他為她做這麼多改變不妥,時常陷入兩難。
日子就在石破軍這種既矛盾、又混沌不明的心態下,逐漸過去。日升月沒,潮起潮落。轉眼間他們已經一起生活將近一個月,她的疲累也到達最頂點。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準時下班,下班後直接回家,回去後發現殷仲威還沒有回家,似乎還在公司。
她勾起嘴角,多少為自己感到驕傲。沒想到她居然能夠讓一名浪子回頭,只是不知道這種情形能持續多久?也許只是曇花一現。
石破軍不會欺騙自己,殷仲威已經脫胎換骨,變成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或許是她不夠自信,但她總認為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或圖個新鮮,畢竟在他的人生之中,還未曾出現一個像她這麼正經,又隨時隨地盯著他的人。潛移默化之下,他有樣學樣,也許再過不久,他就會覺得厭煩,又變回原來的殷仲威,她不宜高興得過早。
對於殷仲威,石破軍持悲觀看法。或許這跟他們晦暗不明的關係有關,她始終未曾忘記他還有一個未婚妻,目前的寧靜只是假象。
將公事包放在沙發上,石破軍身體的疲累,就和她的心情一樣,始終得不到安撫。
她坐上沙發,將自己埋進柔軟的沙發裡面。想借著小牛皮沙發,當成她短暫的依靠,她真的好累,身心都是。
她是如此的疲倦,以至於聽不見鑰匙互相撞擊的聲音,一直到腳步聲響起,她才察覺屋裡面有人。
“你回來了。”她說得有氣無力。“今天工作的狀況怎麼樣,還順利嗎?”
石破軍以為是殷仲威回來,頭也不抬地跟他說話,只見對方露出困惑的表情,仔細打量了屋內一遍,確定無誤後,才尖銳的出聲。
“你是誰?”文慧琳的口氣嗆得很。“為什麼在仲威的房子裡面?”
文慧琳充滿質詢的口吻,讓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石破軍倏然睜眼,站起來面向對方。
石破軍本來想請問對方是誰,為什麼有殷仲威家裡的鑰匙。但還沒能開口,僅是瞥見對方的臉,腦中便閃入一個影像,將她原地定格。
同樣地,文慧琳也是在瞧見石破軍的第一眼後,腦中倏然產生一個畫面,讓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畫面中的她身穿古代衣服,拿著一把長劍做勢要自殺。眼前的女人衝過來替她承受那一刀,因此而劃傷手臂。她嚇得雙唇泛白,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眼前女人的表情雖冷靜,眼睛卻裝滿了悲傷,並有深深的自責。
文慧琳不明白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看見這些映像?而無獨有偶,看見這一幕的,不只文慧琳一個人,石破軍也看見相同的畫面。
兩個女人同時看著對方,同時不能理解腦中為何會出現這些影像,只是彼此凝視。
文慧琳搖搖頭,以為她是因為飛行太過勞累,才會看見幻影,她腦中的影像果然因此而消失無蹤。
“你是誰?”恢復正常後,文慧琳問。
“石破軍。”反觀石破軍就沒文慧琳那麼好運,她腦海中的影像依然揮之不去,在她腦海不停地盤旋。
“石破軍?”文慧琳愣住。“那個建築師?”
“對。”她點頭。
“怎麼會——”文慧琳一頭霧水,那個建築師不是男的嗎,什麼時候變成女生了?
“算了。”管他是男是女,先弄清楚她為什麼在這裡比較重要。“你為什麼在仲威的房子裡面?仲威呢?他在哪裡?是他叫你來的嗎?”
文慧琳不提問題則已,一提就是一大串,石破軍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才好。
“請聞你是?”她是不介意回答對方的同題,但總耍弄清楚對方的身分,她才曉得怎麼回答。
“我是他的未婚妻,文慧琳。”文慧琳不耐煩的答道。“我今天剛從英國回來,過來問他房子的進度,沒想到就遇見你。”剛好。“房子的進度怎麼樣了?設計圖都完成了嗎?拿出來我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