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地方,因為那個亭臺可以一覽整個王城的景緻。遙遙白溪雨視乎看到一個青衣男子站在亭臺上,當他看到白溪雨後竟匆匆走下亭臺。
一個人疾步往下走,一個人姍姍往上走。在一個拐角時他們相遇了。
“溪雨你回來了!”
白溪雨看到他散著濃濃情緒的瞳孔,忍不住腹誹:“你當初不是很主動讓我嫁到獸王城去?”
他不語,拉住白溪雨的手。轉身走上閣樓。雖然階梯很多,很長。現在彷彿一瞬間就到了頭。
“我今天回來看看你們!貓小黃和雲奇過得好嗎?”白溪雨不適應的撒開玄離的手,坐在凳子上不客氣的問道。
“他們都很好,很快你就能看到他們了。難道你看見我就不打算問問我好不好?”
“恩!?”白溪雨沒有想到玄離回吃醋,敷衍說:“你看你不是好好的麼?能吃能跳,就是不會折磨我了。我還記得當初你用捆仙繩在這裡把我甩得七葷八素。想起就覺得好傷感。”
聽了白溪雨的話,玄離暗暗的難過,他當初也不想這樣。
“溪雨,對不起。”他低著頭低聲說道。
能做到這樣?白溪雨不敢相信自己面前是那個趾高氣昂的獸人王。“其實我並不怪你,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今天這樣做我很高興,我也謝謝你。”
這句話是白溪雨打心底說的。誰願意揪著回憶不放,並且難過著。就像亭臺下,已經不是當初的血流成河。事事變遷,終以物是人非。
“是不是回不到過去了?”玄離情緒低迷,莫名奇妙的說道。
“什麼回不到過去?”
白溪雨問他,玄離卻默不作聲。她可不記得玄離是這樣一個人,不是玄離這個恐怖的念頭又冒了出來。隨即便無情的把它扼殺在搖籃裡。
“我想你也很想玄風,我們去看看他。”
白溪雨不顧玄離的情緒,拉著他。他不是很喜歡拉著自己嗎?
黃陵的霧澤不曾消散,是誰無限情絲泣成這一場綿綿細雨。雨打芭蕉,靜得讓人沉淪。天生體質陰寒的白溪雨能感受到玄離接近溫暖的體溫。
黃陵的路很遠,卻不及生死之距。越臨近玄風,就能感覺到他的微笑。
青墳上開滿了彼岸花,嬌豔欲滴。因為看到白溪雨和玄離的到來抖落一身淚水。
“雀舞玄風連靈魂的沒了,你還要等他到什麼時候?好好過了忘川。來世還有別人等你。”
那些花朵聽了白溪雨的話不停搖曳,一朵朵脫落匯成雀舞幽藍的靈魂。
雀舞的眼睛已經哭瞎了。看不見任何色彩。
她輕輕的說:“溪雨你們來看我啦,可是我再也看不見你們了。”
白溪雨忍住眼淚抿了抿嘴。“既然看不見,也看不見玄風最後墓碑的模樣。那就帶著他過忘川,來世興許會讓你幸福。”
雀舞低下頭,想了想又抬起頭,“能帶上玄風我就去,他興許也是這麼想的。”
青陵的結界被一層層解開。被冰封的屍體還完好無損,剎那間,玄風變成一道藍光滯在雀舞身上,成了肩膀上的一顆痣。
目送著雀舞走進冥界,白溪雨壓抑的淚水終於絕地而出,帶著哭腔說道:“玄風會陪你一直到永遠……”
她不知道雀舞有沒有聽見她說的話,玄離緊緊抱著無力的白溪雨,摟在懷裡。一起看著黃陵的霧澤消失不見,天地間劃過得一道彩虹。
忘川,每天都會走過無數妖魔鬼怪,不管生前他們如何厲害,在這裡只要喝下孟婆湯就會什麼都不記得。
雀舞瞎著眼睛,輕嘆一口氣。她不知道奈何橋在什麼地方。跌跌撞撞不知道惹怒了多少人。奈何現在冥界又下起了雨。
“姑娘,我和你一起過奈何橋。”早已看見雀舞的男子,撐著一把二十四骨油紙傘牽過雀舞的手。
雀舞想掙扎,又聽見男子說:“如果你不牽著我,一會掉進忘川我可救不了你!”
雀舞只好認命的由他牽著。
孟婆閱人無數,只要一看便知道他們前世是個怎樣的人。她舀出兩碗孟婆湯,遞給雀舞和男子。
孟婆悄悄對男子說:“你一定要緊緊抓住這個姑娘的手。”
男子認真的點頭。
他們兩紛紛喝下孟婆湯,迷迷糊糊的走過奈何橋。
兩雙手不知道為什麼還緊緊握著。一直到他們走進不同的往生之門。
奈何橋上孟婆淡然一笑:“這是第五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