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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他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上去一摸他的額頭,滾燙。

佟西言抱著他只管稀裡糊塗撒嬌,磨蹭著雙手伸到他衣服裡瞎摸。刑墨雷終於爆發了,罵到:“撞什麼邪了你?!”

佟西言被罵的一怔,高燒讓他神志不清,仍然顫巍巍的湊上去吻他。

刑墨雷那一刻的心情不是想罵人那麼簡單,他真想動手了,揍他一頓,順便敲開他的腦瓜看看到底這段時間他是怎麼了,想什麼呢。

佟西言又請了病假了,這個副院長真成了多愁多病身了。

刑墨雷守在床邊等他醒,佟西言原本就是疲憊過度,給他配的藥裡除了抗生素之外還加了一些能量和鎮靜劑,他這一睡估計得很長時間。

一雙兒女敲門進來探望,坐在邊上跟刑墨雷輕聲交談。佟早早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再有兩天就走,刑少駒送過去,安排好了再回來。

刑墨雷挺放心,父子倆雖然性格犯衝,但家人起碼的信任還是在的,就憑刑少駒在佟早早身邊這麼多年沒有做一件傻事,刑墨雷覺得兒子在這方面是強過自己了。

佟早早擔心自己的父親,對刑墨雷說:“大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照顧爸爸,他不會照顧自己的,心裡只有別人的。”

刑墨雷看看床上安睡的人,說:“你還不放心大爸爸呀?”

佟早早皺鼻子說:“我是不放心啊,你還不是被爸爸牽著鼻子走。讓你站著就站著,讓你……”

刑少駒突然咳嗽了一聲,佟早早本來想說讓你跪著就跪著,一想,做了個鬼臉,幸好沒說出來。

夜裡刑墨雷陪睡,上床時驚動了佟西言,他睡眼朦朧的看他,蠕動著靠過來摟著他的腰。

刑墨雷不敢大動作,又怕壓到他的手臂,只好維持著僵硬不適的姿勢等他睡著,可讓他暴躁的是佟西言根本沒有睡覺的心思,他的手伸到他腰下摸索,刑墨雷剛要出聲,他便像沒事人一樣吻住了他,舌頭靈巧的鑽進了他嘴裡。

要不是他正在發燒,刑墨雷沒準不是對手,可這時候他要是還被他弄的腦袋不清,那他刑墨雷真擔得起禽獸二字了。

他粗暴的把他從身上扯了下來,固定在被褥裡:“別動。”

佟西言掙扎了一下,動不了,這才不解的看他:“……不要嗎?”

刑墨雷嚴厲的像個師長:“到底為什麼?說!”

佟西言茫然無知的看著他,微微啟唇啊的一聲拖長了音。

刑墨雷覺得自己快被玩傻了,哭笑不得的抱著他翻了個身,躺舒服了才問:“胡煒那混球跟你說什麼了?嗯?做什麼每次都跟玩命似的,想把我掏空啊,你不看看自己的斤兩,這會兒難受了吧?到底盤算什麼呢你?”

佟西言嘟囔:“我沒盤算……”

“沒盤算你盤算什麼呢?”

“我盤算……不對,我沒盤算。”

刑墨雷被逗笑了,胸腔震顫,佟西言很不舒服的用胳膊支起身體:“你不喜歡嗎?你不是很喜歡的嗎?”

刑墨雷湊到他面前跟他碰鼻尖:“喜歡,我當然喜歡。”

佟西言睜大了眼睛看他,不一會兒眼睛裡就全部都是眼淚了,刑墨雷大驚失色,連忙抱在懷裡問:“怎麼了怎麼了?”又哪兒說錯了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還哭了,多大點兒事兒。

佟西言燒得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斷斷續續的說:“你不是喜歡嗎……不是喜歡嗎……沒節操的,亂七八糟的,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我總是拒絕你你不高興吧……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呢……我也是男人……被人惦記……過分,都是你,真倒黴我遇到你……真倒黴……”

他像是醉酒似的情緒不穩,說說停停,末了,用力把鼻涕擤在他睡衣上。刑墨雷清清楚楚聽每一個字,試圖在他破碎凌亂的敘述裡找到原因。他有點兒想明白了,胡煒那事兒一定還是刺激到他了,大概他沒想過會跟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有那麼密切的接觸,而且還是被強迫的,極其不愉快的,難怪從背後碰他總會嚇到他。那麼什麼叫“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他是不是對自己誤會太深了?

刑墨雷搖頭直感嘆,還以為這些年的默契不用再花太多語言溝通,可他的想法,早就已經岔到不知道哪條路上去了。是自己太馬虎太粗心,沒注意到他這樣的性格,輕易是不會放下包袱的。

還是等他清醒了,好好談一次吧。

刑墨雷小心脫掉了弄髒的睡衣,把人重新安在懷裡放好,拉了下臺燈,決定了還是等他病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