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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蔣良不作聲了,梁悅覺得自己找了個好藉口,心說你本事把福興路填了啊。

床頭燈昏黃,他爬上床之前沒看見家長眼中三尺深寒的目光。

佟西言還是擔心CT機的事兒,倒不是不信任刑墨雷的話,而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妥,先說請外援多少總有點兒跌份兒,而且禮拜一本身就是一禮拜裡病人最多最忙的一天,這個時候叫人家放射科主任自己醫院不上班跑恩慈來幫忙,肯定要被對方醫院領導知道,這事兒瞞不住。

他前思後想想不出一個好辦法,倘若決定叫外援的話,那還得跟梁悅打個招呼,得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正琢磨呢,抬頭見刑墨雷在門外衝他招手。他放了書走到客廳,還沒問呢,同樣聽見了從樓上傳隱約傳來的大哭聲,應該是佟早早,跟乾嚎似的難聽。

刑墨雷說:“要不,你上去看看?哭了可有一會兒了。”

佟西言問:“少駒呢,不是一起回來的?”

刑墨雷搖頭:“放了人就走了。”

兩個人默默聽了一會兒,佟西言說:“偶爾做一世人就那麼容易啊,該讓她嚐嚐苦頭,別管她了。”

刑墨雷心裡剛嘆息了一句你這爹可夠冷血的,就被叫了進書房:“你來一下,有事說。”

佟西言靠在電腦桌邊,手臂交叉抱著,說:“借人的事兒我左右想還是不太妥。那麼多病人,影響總不太好。”

刑墨雷咬了根菸摸打火機,佟西言從書桌抽屜裡拿了一個替他點著了,說:“你能不能跟胡煒說說,讓他明天下午把人請醫院裡來,我把放射科明天下午集中培訓一下,禮拜一就不會出亂子了,也不用連累人家。”

刑墨雷咬著煙點頭,打電話給胡煒,照著意思問了一遍,那邊說過一會兒回電話。

兩個人一起靠著桌子站著不做聲,靜靜看黑乎乎的窗外。佟西言發著呆,想醫院裡的事,也想女兒的事,刑墨雷遞煙過來,他無意識的拿到嘴邊吸了一口,嗆得咳嗽。

刑墨雷惡作劇的笑,馬上就被踹了一腳。

胡煒的電話很快回了過來,說是行,說通了,就明天下午。

刑墨雷說那你一道過來吧,新住院大樓你還從來沒來過吧。

胡煒說行,那我就回孃家看看,替我問候師孃。

安靜的書房可以清楚聽到電話裡的聲音。

刑墨雷笑罵了一句:“小猢猻!”接到佟西言虎視眈眈的目光,才收了笑,不敢太放肆。

要掛電話了,胡煒突然補了一句:“您這會兒閒著呀?正好,出來摸兩圈吧。”

刑墨雷想說今兒算了,佟西言聽見了,說:“行啊,幫這麼大忙了,總不好叫人湊不齊麻將腳。”

刑墨雷默默扭頭看桌上的檯曆,果然,今日大凶。

陳若跟胡煒先到的包間兒,躺沙發上看電視呢,見刑墨雷進門來了,陳若剛要咋呼,一看後面還跟著個佟西言,張大的嘴吃了一大口空氣又閉上了,神經質的嚼了兩下,嘀咕說:“都來最好,還不用我叫人了。”

胡煒看見佟西言就眯起眼睛笑,站起來作揖:“見過師……”

“娘”字還沒出來,刑墨雷手裡的半截菸頭先扔了過去。

佟西言邊拉椅子邊笑說:“胡院長您真會開玩笑。”

陳若不嫌事兒大,說:“要的要的,按輩份你是比他大嘛,擱早時候那哪兒止鞠個躬啊,直接摁地上磕頭!”

刑墨雷面無表情問:“老樣子?”

佟西言說:“我就是來湊個腳,打多大都奉陪。”

胡煒扔給刑墨雷一支菸說:“爽快人。”

陳若摸著牌說:“我今兒面子怎麼這麼大,你可是從來不上牌桌的人嘛。”

佟西言笑:“你不叫我,我自己天天來寶麗金排隊等啊?”

陳若桃花眼笑彎了,說:“有這話就行,往後等你陳哥電話。”

“就怕你不打來。”

“你有空嗎?”刑墨雷頭也不抬的插了一句問家屬。

陳若低頭理牌,說:“哎哎,沒有家庭地位的人嚴禁插嘴啊。一筒!”

胡煒扔了張南風感嘆說:“有個幸福的家真好啊,這幾年我都沒見刑主任怎麼老過。”

陳若哈哈一樂,說:“他三十歲的時候看起來就像五十歲,老相的人啊就是要上了年紀才賺得了便宜。”

刑墨雷不客氣的反擊:“那是,越老越會佔人便宜,這個你最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