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她不要。
除非是面對那個讓她久久不能忘懷的人。
她的美貌才會變得有意義。
門崗小甲看了看蘇猛兒,他不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哥們怎麼會和這個美少女站在一起,便有些沒好氣的問道,“兄弟,你又來了,這幾天你也是天天來報道呀?”
六兒看了猛兒一眼,笑著介紹道,“這個是我哥哥,他叫蘇猛兒。”
倆個小門崗一對視,“哦,知道知道。大將軍褒獎你們兄妹三人的事兒,都傳開了,我們就是沒對上號。原來是大哥你呀,失敬失敬,今後常走動。”
兩個小門崗衝蘇猛兒一抱拳,說話頓時客氣了起來。
蘇猛兒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習慣性的傷害,那種失落感無以復加。
難道說自己天生就是妹妹的配角嗎?
自己必須要沾妹妹的光才能得到別人的高看和眷顧嗎?
六兒知道哥哥猛兒此時一定又失落了,她便衝他微微一笑,燦爛明媚。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用語言去形容自己的感受:那種世俗人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她眼裡,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
一具臭皮囊,不過是軀殼罷了,何足掛齒。
可惜,她說了,他也不會懂。
六兒在人前嬉笑活潑的背後,是很多對人生的思索,可惜沒有人能聽懂她的心語,也許他會懂的,而他又在哪裡……
*****
六兒跟著哥哥蘇猛兒進了一營,仔細一觀察,果然名不虛傳;一營的軍容,軍風和其他營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不愧是大宋軍營平西戰場的王牌軍!
有了剛才那段不愉快的前車之鑑,六兒收了調皮的摸樣,故作小女兒狀,羞澀的低著頭拉著哥哥的衣角怯生生跟在後面。
但即使這隻美麗的小刺蝟,把刺收了起來,縮了起來,怯生生的,仍然掩蓋不住她的光芒萬丈。
那些年輕的,躍動的身影,不論是正在認真的餵馬,正在細緻的擦刀,或是三五成群在一起切磋武藝聊天的……
全都因為這一抹醉人的紅色,減緩了動作,看呆了雙眼。
那些暖融融,**辣,狠呆呆的目光,直勾勾,斜歪歪,停留在了六兒發出的小小光環中。
六兒第一次出現在這麼多年輕的熱血的男人之中,她感覺到了那些眼光像是一道道小小的閃電,讓她有點顫抖和驚悚。
她真的有些怕了,畢竟是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女。
她緊緊的拉著哥哥蘇猛兒的衣角。
蘇猛兒雄糾糾氣昂昂的走著,他感覺到妹妹的光環此時好像暈染到了自己的身上。
甭管是自己的妹妹還是自己的老婆,能夠讓別的臭男人死男人傻男人流鼻血般的拼命打量,看到眼裡拔不出來,這就足夠驕傲了。
六兒小臉發燙,小聲的在哥哥身後嘟囔著,“哥,有你在身邊真好。”
蘇猛兒嘴角撇了撇,偷偷的樂了。
他忽然也感覺到,有個妹妹真好;其實,很多時候,妹妹都讓自己感覺到了一種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滿足感和虛榮感。
在家鄉文江,很多男孩甚至為了討妹妹的歡心,和他稱兄道弟,對他萬分尊重。
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狹隘的去,去妒忌自己的小妹妹哪,自己明明是沾了很多妹妹的光的……
人多奇怪。
天上只能有一個太陽,但是那些星星不是依然一樣的閃爍。
做顆星星不也一樣嗎……
*****
六兒跟著哥哥蘇猛兒,來到了一營的小練兵場,大冬天裡,那些人舞刀弄槍,練得熱火朝天,四脖子淌汗。
一營的兵士果然比其他營的自覺勤奮多了。
六兒注意到,在練兵場的東側,一些看起來十分熟悉的身影在晃動著,圍在一起,旁邊三三兩兩的還坐了不少人。
六兒好奇的問道,“哥哥,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
蘇猛兒拉著妹妹,“你做好心裡準備,就在那堆人裡,應該就在,這幾天那個姑娘每天都來。”
兄妹倆還沒走近那堆人,六兒的小手就驚的冰涼了,她扽著哥哥不敢前行,“哥,別走了,別走了,我……我不是碰見鬼了吧。”
蘇猛兒扁了扁大嘴,“瞧你嚇的,怎麼了?”
六兒皺著眉頭,又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那邊那個正在舞鐵扇子的,是缺德敗類欠揍的魯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