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都不如。”
很明顯,金扎吉的漢語還沒學到家。
****不如……
六兒的嘴唇咬出了鮮血,冷冷的說道,“難道你,沒有娘嗎?你是個天生地養的野人嗎?要是你的娘剛剛十月懷胎把你生出來,就被人一刀殺了,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你覺得好玩嗎?”
金札吉的眉頭皺了起來,胸中如同堵住了一大團羊毛,憋得喘不過起來。面前這個少女的話語怎麼那麼……那麼……那麼讓人焦慮和窒息。
沒有娘,金扎吉確實沒有娘。
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自打從孃胎裡出來,他就被當做了一個奴隸,一個被賣來賣去的,被送來送去的奴隸。
就彷彿是一個沒有生命的貨品。
他是喝著狼奶和羊奶長大的。
娘是個什麼東西?
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考慮過?
金扎吉此刻就像是個沒有智力的幼兒一般,陷入了深深的疑問之中。
此時宋營的方向,人聲鼎沸,喧譁震天。
將士們唱著想念家鄉的歌兒,吟著思戀愛人的曲兒,哼著獲勝歸來的小調,推杯換盞,互相傾訴心事……那裡是一片歡樂與幸福的海洋。
而河岸邊、大山前的這裡,卻是牽一髮便要動全身,一觸即發的戰場,隨時性命相懸。
六兒見金扎吉的眼眸突然呆滯了,她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希望,她又補充道,“聽,你聽,要是你正在吃著饃饃喝著酒兒唱著歌,就被人殺了,被人殺了,你覺得好玩嗎?”
金扎吉聽著六兒描述的場景:自己一邊吃著饃饃喝著酒兒唱著歌,然後突然就被人咔嚓了。
奶奶的。
似乎確實太過殘忍了。
何止是殘忍。
簡直是比****不如還要****不如。
把一個人從快樂的巔峰拉到痛苦的谷底。
這是人嗎?
金扎吉自己都覺得義憤填膺,怒火難平。為什麼面前的這個美麗少女這麼……這麼……這麼善解人意,她的話總能觸動人最脆弱的神經。
金扎吉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複雜的心情,他的心居然在不停的狂跳,他感覺自己即煩躁不安,又有些蠢蠢****。
難道是為了眼前這個明媚又狡猾,純真又奇怪的少女嗎?
金扎吉的一雙大手,慢慢放下了高舉過頭的嬰兒,他輕輕的把小嬰兒攬在懷中,低頭認真的端詳著這個肉呼呼的小傢伙。
在這個草原硬漢的心中,這嬰兒和一個剛剛出生的羊羔或狼崽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至少過去他是這樣認為的。
六兒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金扎吉的一舉一動,她不容自己放過每一個小小的細節。她用最快的速度冥思苦相,絞盡腦汁,試圖喚醒這個男人的良知。
面前這個暫時掌握著宋營將士們生死大權的男人,哪怕生出一絲一毫的同情與憐憫之心,她都會多一分勝券在手。
但是,她從金扎吉的眼眸中,似乎看不出丁點的覺悟與救贖之光。
一切努力彷彿都是徒勞無功的。
到底什麼才能改變這個世界。
鐵騎還是彎刀?
公理還是強權?
還是另外的一些什麼?
未知的東西。
這個十五歲少女的奢望似乎快要破滅了,她第一次這麼的焦急,焦急自己的無用。
多少次,遇到大大小小的風波事件,六兒總能平安無事,化險為夷。
或依靠聰明伶俐的腦瓜,或出現從天而降的貴人,或碰到多年不見的故知……
每一次,只要動一點小心思,或是來個什麼狗屎運加身,一切困難都會灰飛煙滅了。
這次怎麼……
居然沒有出現奇蹟。
唉,一聲嘆息。
六兒堅定而又猶豫的,懷著矛盾的心情,張開了那張原本嬌豔欲滴,而今卻晦澀無光的小嘴,“把孩子還給我。”
金扎吉瞥了一眼她,反而把小嬰兒摟得更緊了。
六兒的棉襖被裂開了一大塊,還好裡面是件灰色的襯衣,但是仍然裸露出了一小塊細嫩的肌膚,那片凝脂一般的肌膚,被冷冷的夜風吹的,毛孔都緊緊的縮起了。
金扎吉也注意到了面前的少女,那裂開的衣襟下,露出了一片雪白嬌嫩的肌膚。
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