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牙,騰地站起了身子,正要義無反顧的扭頭就走。
吳真人顫巍巍蒼老的聲音又響起了,“你給我站住,不許走。你以為我這是菜市場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什麼?
我陳玉蓮在晉城還沒有栽過這麼大的跟頭,居然還有我想走卻離不開的地方?我高高的抬起了我的六寸金蓮……
“姑娘,別走。貧道給你點錢。”吳真人的話音明顯帶著哭腔,我聽得出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真誠。
什麼?我來算命,你還倒貼我錢?
乖乖的,沒聽錯吧,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事?
吳真人該不是覺得自己說的根本不準,給點錢要封我的口吧?
還是我長的太好看了,他驚鴻一瞥,色令智昏,老糊塗了?
正想著,吳真人猛然間把桌子上的蠟燭給點亮了,整個屋子變得明亮了許多。
我鎮靜自若的轉過身,只見這白鬍子老道不知從哪掏出了兩個金錠,神秘兮兮的說道,“姑娘,你收好。剛才貧道掐指一算,你應該用的上這個。”
“吳真人,這不太好吧。我陳玉蓮雖乃一介女流之輩,好歹也是一代名媛淑女。家裡也是有身份的人,初次見面,我怎麼能佔你的便宜。你掙點錢也不容易。”
說罷,我面帶驚詫的表情,手卻毫不客氣的拿了其中一個金錠,看也沒看,利索的揣在了懷裡。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要不接著,對不起自己。
但是咱不貪心,拿一個金錠足矣,不能不給吳老頭留條活路,俗話說山不轉水轉,山水還有相逢。
“吳,吳神仙。準,算得太準了。小女陳玉蓮這就告辭了。”我高聲嚷給屋外的顧客聽著。
說完,我揮一揮衣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吳真人算命小鋪”。
剛出了小鋪的門,我實在是憋不住臉上的笑容了,咧著大嘴,埋頭撒丫子就往家跑,臉上擦的白*粉抖落了一地。
遠遠只聽身後那些人們再次交頭接耳起來。
“別人都是哭著走出去的。”
“這個居然是笑著跑出去的?”
“不會是受刺激,瘋了吧。”
對,沒錯,瘋了,樂瘋了。
要是有人說你一生要跳三次河,然後你活得屁顛顛的,打孃胎出來,內心就特別強大,壓根就不是那種能尋短見的人。
只聽幾句屁話,就能得一個金錠,這麼合算的事情,你能不樂瘋嗎?
我快跑到一個冷清的巷子拐了進去,哆裡哆嗦的掏出了那個金錠,送到嘴邊咬了又咬。
雖然我毫不猶豫的拿了金錠,但我自己都難以置信:吳真人不會逗我玩吧,比如拿街上買的假玩意糊弄我。
咬了又咬,看了又看。
真是真的,哦的媽呀,是真的耶。
我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又把金錠揣了個嚴實。緊接著哼著山西晉城小調兒,一扭一扭的蹦著就往我的家——陳府去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鳥,陳玉蓮這次發達鳥,算個小命得金錠,我樂得美個天兒唉,乍看狗兒像老虎嘞喂……”
哈哈哈,金子在手,我看街上的狗都順眼多了。
終於有了這麼多的私房錢了,這回該能給奶奶買個好點的玉鐲子了,以前溜鬚拍馬都是光說不練。
到時候奶奶高興一點頭,爹正式收了娘做妾,那我不就是名正言順的三小姐了嗎。
俺要揚眉吐氣做人。
哈哈哈哈。
“阿花,今天俺真高興,下午給你吃大骨頭。”我旋風一樣的跑到了家門口,衝著看門狗阿花眉開眼笑。
可是我的腿還沒邁進陳府的大門,就被老管家阿福氣沖沖不由分說的一把攔住了。
“阿福伯,這是咋的了?咋不讓俺進去?”我站在臺階上,疑惑而天真的抬起頭,笑望著管家阿福。
“咋的嘞?咱家出事咧,出大事咧。老祖宗剛才沒了。”阿福抬起手,在衣袖上抹了抹似有若無的眼淚。
“啥玩意?奶奶沒了?你騙俺奏啥?不可能呀,早晨還嚷嚷著要吃三黃雞哪?”我大步往上邁了一個臺階,心急如焚。
“呸你個小王八羔子。你還敢提三黃雞。老祖宗就是讓你孃的三黃雞給毒死嘞。”
“你胡說,俺娘是個大好人,咋會幹毒害奶奶的事?你讓俺進去,讓俺進去看奶奶。奶奶沒事,你們準是又商量什麼么蛾子,整害俺們娘倆。”
早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