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言官司馬非上前來啟奏:“啟奏陛下,臣有本奏。”
“準。”冰冷淡漠的聲音響起,即墨無情淡淡的挑了挑眉。這司馬非年紀輕輕,但是極其善變,正是當朝丞相長孫慶最得意的學生。通常朝堂上的這些臣子最怕的就是這司馬非參誰,因為他一定能憑著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讓所參之人受到教訓。但是他所言並非官場上的事情,而是那些官員私地下的品行為人。但凡是誰口中流傳出嫖宿,品行不當的流言,這司馬非便一定會死死纏著非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如今司馬非一開口,朝堂之上眾人不由的微微變色。大夥兒都在暗自思量,最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會不會被司馬非那個倒黴催的抓到把柄。
“皇上,微臣今日所要參的,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司馬非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義正言辭開口說道:“這個人,在為他的髮妻守孝期間,不但不能潔身自好,還染指妻妹,實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名聲,可是足以惹來殺身之禍的。
頓時大家開始議論紛紛,如此不遜之人到底是誰。不過其間有些人也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染指妻妹?這個自己可斷然沒有為之,看來今天的倒黴蛋可不是自己。
屏風後的即墨無情眸光閃了閃,嘴角竟莫名的綻開一絲淺笑,他緩緩的開口問道。“不知御史所言何人?”
“回皇上。”司馬非說著逐漸踱步到宇文常舒面前,然後突然伸出一個指頭,直指宇文常舒的鼻子道:“這個人,便是靜伯侯宇文常舒。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在位列侯爵,微臣懇請皇上將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逐出朝堂。”
此言一出,宇文常舒一張俊臉頓時慘白一片。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心中可是清楚明白的很:方景瑜可是他這輩子永遠碰不得的痛腳。
這個司馬非與自己素來就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麼會今個兒突然就找上自己的麻煩了?他下意識的往自己的岳父長孫丞相那邊望了過去,卻見長孫慶衣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不過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容卻沒能逃過宇文常舒的眼睛。
宇文常舒心下一驚,很顯然,他和司馬非無怨無仇,那麼司馬非只能是聽命於別人來參自己,這個人,便只能是他的老師長孫丞相。
宇文常舒想起了今日在上朝之前,長孫丞相找過他,要他交出他的幾處房契與印章,否則就讓他身敗名裂了。
宇文常舒先是大怒,後又婉轉的拒絕了,想稍後再找閔親王做主,可是沒有想到長孫丞相的動作居然這麼快。再自己與閔親王打交道之前,就將司馬非給推了出來,如今當著文武百官,還有皇上的面前,自己改如何自處?
宇文常舒還欲辯解,那司馬非就已經擺開了陣勢,指著他便大罵了起來。他身為史官,嘴上功夫與那筆下功夫卻是一般厲害,罵人不帶半個髒字,卻能將人罵得體無完膚,彷彿他就是一個大奸大惡,十惡不赦之人。
即墨無情本來就對這宇文常舒沒有什麼好感,腦海裡面似乎突然浮現了那一張清冷卻又美豔絕倫的臉。她,似乎很不待見這個宇文常舒。
想到這裡,素來就沒有決定權的即墨無情居然意外開口了,“司馬愛卿所言是否屬實?”
這會子正罵的興起的司馬非一聽即墨無情開口,怔了怔。他扭頭看了長孫丞相一眼,有些疑惑:按理說,這個時候皇上應該不會開口的呀。如今皇上金口玉言,而宇文常舒又是長孫丞相的女婿,這到底是嚇唬嚇唬,還是來真的呢?
長孫丞相似乎也有些意外,他怔了怔,腦海裡面飛快的將女婿與自己的嫡長子比較了一番,隨即毫不猶豫的分辨出了孰輕孰重。當即對這司馬非點點頭,示意他照實說。
有了長孫丞相的首肯,司馬非當即跪倒在地,“皇上,臣身為史官,只記事實,只言事實。微臣可以項上人頭擔保,微臣絕無半句虛言。”
“那靜伯侯可還有什麼要說的?”即墨無情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來。聽在宇文常舒的耳裡卻是如臨大敵,這個閔親王素來就喜歡擺譜,今個兒也沒有來上朝。如今就是連個替自己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想到這裡,宇文常舒慌張的跪倒在地,“皇上……微臣……”
見宇文常舒吞吞吐吐,司馬非更是厲聲一喝,“皇上,如今靜伯侯連話也說不出來,事實已經顯而易見了!”
“既是這樣,那朕便允了司馬非所言,削了宇文常舒的侯爵之位,逐出朝堂。”即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