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向太后告退,說是要送送沈大小姐。
這個舉動,又是讓太后吃了一驚,他這個兒子派頭可大著呢,自來只有別人送他,又幾時見過他主動要求送別人?記得不過驚訝過後,太后更多的還是高興。
“沈小姐,我派車去送你。”即墨無雙淡淡的說,語氣很輕,但是卻無形中給人不能拒絕的震懾力。
若是換做別人,自是無法拒絕,但是偏偏沈從容就不是平常人。
“多謝王爺的好意,不過不知王爺是笑話我們靖遠侯府沒有馬車呢?還是笑話我沈從容沒有腳不會走路呢?”聲音冷淡的恨不能將人拒之十萬八千里之外。
即墨無雙心中有些不悅,什麼時候有人拒絕過他?他有生以來只被一個人拒絕過,便是面前這個女人,只不過,不悅只是一瞬間的,轉瞬間所有的不悅便被一股征服慾望所代替。
就像沒有看見即墨無雙黑下來的臉一樣,沈從容徑自從他面前走過,大搖大擺的朝宮門走去。
跟在沈從容身後的連翹捏了一把冷汗,剛才攝政王周遭的氣壓,真是能把人凍死……
“主子。”看著沈從容遠去的身影,即墨無雙身邊多了一個人影,正是攝政王的侍衛長卿:“主子,剛才鎮遠將軍向太后提議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反對?”
“我為什麼要反對?”即墨無雙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面無表情,聲音也冷得讓人聽不出一點感情。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長卿暗歎,看來這個主子只有在沈小姐面前才會有表情了。
“主子,你明明知道鎮遠將軍這麼做的目的啊。”長卿提醒道。
即墨無雙當然清楚,當今聖上體弱多病,如果他無後又駕崩的話,最有可能得王位的便是他和閔親王即墨無憂,而鎮遠將軍素來和閔親王走的很近。
顯然,鎮遠將軍可不會真的去什麼體恤國本,而他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皇上身邊安插眼線,如果他控制了皇上,那麼就能更好的協助閔親王來打壓自己。
只是,他明明知道這些,卻為什麼沒有在太后面前反對,他的原因,恐怕說出來會讓人忍俊不禁,就是因為他向皇上呈請和沈大小姐的婚事竟然被皇上以沈從容體弱為由給拒絕了。皇上不讓自己好過,他也不讓自己的這個弟弟好過。
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的做法根本不符合自己往日的作風,就因為一個天真的理由,幼稚的像是小孩子之間的較勁,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長卿,今天又到了那個墨染前去靖遠侯府的日子了吧。”即墨無雙問道。
“正是。”長卿答道,即墨無雙的聲音異常的陰冷。
“我們去會會這個墨染。”即墨無雙說著已經走到了馬車邊,一個翻身便上了馬車。他心情很不爽,那個女人匆匆告退就是急著回去見那個墨染麼?她屢次三番想拒絕太后促成他們的婚事,也是因為這個墨染麼?
他不想再去想,什麼公子歡喜,什麼墨染,還有靖遠侯府裡的稼木真,她身邊的青年才俊還真是不少啊。即墨無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這個女人竟然能輕易的調動他的心情……
靖遠侯府,竹裡苑。
沈從容又向一個大缸里加了幾味藥。而缸裡,則泡著一臉天真的墨染,他半邊臉上的銀色面具熠熠生輝,雖然被遮住了半邊臉,但是卻遮不住他一臉的玩性和稚氣。
“你怎麼了?不開心哎。”墨染好奇的問道,沈從容從回來後都沒怎麼和他說話,像是有心事一樣,她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沈從容心裡還在思索著怎麼才能讓那個活閻王親自去跟太后說說不要促成他們之間的婚事,並無心搭理墨染。
見沈從容不語,墨染越發的好奇,是什麼能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如此煩心。
當下又猜測到:“怎麼了?家庭出變故了?朋友背叛你了?感情受挫了?”孩子氣的他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可不相信沈從容會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當朝丞相的嫡子嫡女的手都敢砍,一點都不把丞相放在眼裡,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你要是實在無聊,就去數星星好了,別煩我。”沈從容沒好氣的說著瞪了他一眼。
“嘻嘻,你根本不用重複啊,你的臉上就大大的寫著三個字——別煩我!”墨染笑嘻嘻的說。
“那你還來煩我,有沒有眼力見兒。”沈從容說著把手中的藥末兒灑進了大缸裡。
“嘿嘿,我是怕你萬一走神加錯了藥,我可就慘了……”墨染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