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難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沈花語眸光閃了閃,似乎有許多話哽在喉嚨中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沉默了半響之後,她才急急的上前一步,“大姐姐,墨染不是個普通人物,你與他交往還需多多注意。”
說完這些,沈花語拎起裙襬扭頭便朝著竹裡苑門外而去。
沈從容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腦袋裡面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沈花語不比沈雲苓,她行事素來就與二姨娘有幾分相似。在這偌大的靖遠侯府裡面,她沈花語從來就不惹人注意,彷彿一個透明人一般。
如今,她跟自己說這一番話又是個什麼意思?
自從上回出了沈崇思的事情,她就發覺這個三妹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從表面上來看,沈雲苓似乎比她要厲害許多,處處都得了便宜。可往深層次裡面去想,就不難發現:煙姨娘倒臺了,在這個靖遠侯府裡面,以前跟著她的人都紛紛吃了苦頭。卻唯獨只有二姨娘和沈花語安然無恙,這就說明,她們兩母女也絕非什麼省油的燈。
“小姐,方才三小姐怎麼急急忙忙的跑了,好像背後被什麼人追一樣。”連翹狐疑的回過頭去,望向沈花語離開的方向。
沈從容微微搖頭,“你明個兒多派兩個身家清白的丫鬟去芙蓉園那邊轉轉,若是發現二姨娘和沈花語有什麼不對勁的,馬上過來告訴我。”
連翹見沈從容少有的露出一絲凝重,也忙不迭的正色,“是。”
沈從容一進了房間,目光便在沙漏上掃了一眼。她從袖口裡面掏出一支暗哨,遞給了連翹,“你到外面喚一個暗衛進來,就說我有事吩咐。”
自己是幽暗閣首領的事情,沈從容從來就沒有可以瞞過連翹。也就是因為沈從容這種信任,讓連翹自己也越發學著靈活起來。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小姐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拖後腿的那個人。
連翹接過沈從容手裡的暗哨,那是一枚上好羊脂玉做成的口哨,聲音訊率極低,若不是有著綠階以上內力的人是聽不見的。連翹身上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她卻很好的掌握了沈從容教她的方法,吹了兩次三長一短的哨聲。
果不其然的,聲音剛落下,便有一個黑影瞬間閃現在連翹的身後。
沈從容望著面前的暗衛,素手輕揚,“一刻鐘之後,讓絮飄飄和公子歡喜過來。”
暗衛沒有出聲,靜靜的點了頭,身形一閃,飛快的從竹裡苑閃了出去。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竹裡苑的門口,一抹淺白色的身影一晃而過,飛快的追著暗衛而去。
一刻鐘之後,竹裡苑的內廳。
沈從容一雙眸子閃了閃,目光劃過身側的沙漏,秀眉微微蹙起,“快要一刻鐘了。”
公子歡喜和絮飄飄素來就準時,鮮少會有遲到的時候。
想到這裡,沈從容一顆心鬆了鬆,轉身繼續撥弄方才研究出來的藥方。那一團墨黑的粘稠藥汁放在燉盅裡面,與沈從容潔白纖細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從容伸手捻起藥盅邊上的空碗,將守在門口的連翹喚了過來,“連翹,去後院接一些馬糞和馬尿過來。”
一聽這話,連翹一張俏臉差點沒黑成了包公,她目瞪口呆的望著沈從容,愣在原地,半響沒有伸手。“小姐,你方才說接、接什麼?”
“馬糞和馬尿啊,攪合攪合在端過來。”沈從容低頭端起手裡的藥盅,臉上是一派認真,彷彿像是平素叫連翹給她那藥草一般正常。
“還、還要攪合攪合?”連翹的下巴差點沒直接掉到地上,“小姐,您可是大家閨秀,怎麼能碰那麼骯髒的東西?”
直到這個時候,沈從容才愕然的抬起頭,望向了連翹,“這不是什麼骯髒的東西,這可是藥引。靠著這個東西,明個兒能賺回的錢可是能養活靖遠侯府所有人一輩子的。”
“咦……”連翹一聽沈從容這話,一張俏臉瞬間擰巴成了麻。馬糞和馬尿還能賺錢,誰信啊!
只不過這是自家小姐的吩咐,就算連翹有一百萬個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她悶悶不樂地從沈從容手裡接過空盆,一張臉委屈的不行。
“記得走小道,可別讓旁人看見了。”瞧見連翹就要走出門去,沈從容還不忘在後面叮囑她。
連翹聽了沈從容這句話,腳下一軟,差點沒連著盆子摔了出去。她嘟著一張嘴,嘀嘀咕咕的道,“我才不會讓旁人瞧去呢,不然我以後在侯府還怎麼見人呢!”
連翹前腳才剛走,沒過一會兒,公子歡喜和絮飄飄就已經摸進了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