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去蕭慕言公主的身份,她似乎也是足夠和舒然對抗的。
“言兒還和小時候一樣,到哪兒都念著你的七哥哥。”長長的小拇指指甲捻起一顆光澤瑩潤肉則鮮美的荔枝,優雅放入口中輕嚼,舒然一副母愛光芒四射的模樣,說:“就真的不在乎你太子哥哥會吃醋?”誰讓在天下人眼裡,她蕭慕言和蕭楚離才是皇后所出,怎麼說也該是他們兄妹情深才是。
“太子有母后你無微不至的關懷,哪裡還有時間理我這個妹妹啊,是吧,太子哥哥?”蕭慕言攬著成帝的胳膊,嬌俏粘人倒是沒少半分,和皇后臉上掛著的笑容也很是“母女”相稱。只是那刁鑽的鳳眼微地掃過蕭楚離時,那雙清亮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冷漠,“再說了,如今太子哥哥娶了才華美貌著天下的太子妃,應該更加會把全部心思放在他的愛妃身上才是。”
還以為就算要鬥,至少也等過了今天才說,至少還不至於在成帝面前就把戰火熊熊燃起。周淺淺捏著指間那塊薄薄的葡萄皮,她真的發現,這葡萄皮什麼的,真夠滑的不著邊的。
或許是周淺淺沒刻意掩飾地看熱鬧姿態,激怒了對面一直關注她的沈嫣然。加上被蕭慕言忽略在前,譏諷在後,一個悶氣沒喘上來,沈太子妃本就白的不似人間凡夫俗女的臉,驀地一陣慌亂而蒼白,手捂住左邊的小腹處,緊緊擰結的眉頭,昭示著她突然承受的痛苦。
“太子妃?”身後的沈家小侍女很有節奏地上前一步扶住沈嫣然地身體,聲音不大不小急急詢問了句。
蕭楚離就在她身邊,不管他在想什麼,但這緊急而來的狀況,還是讓他不疾不徐側過身來,扶住了沈嫣然的另一隻胳膊,沒說話,但那個表情還是一種,額,很糾結的關切。
“我……”沈嫣然將身體的重量微微向蕭楚離靠了靠,半個人差不多都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不等沈嫣然話繼續,蕭楚離很自然將手覆蓋在了她捂著腹部處的手背上,“傷口還在疼?”
呼啦一下,這個太過脆弱的小面紗還是被揭開了,周淺淺眨著眼睛,她總覺得這個小幼稚的把戲,沈嫣然不該玩第二次才對。
可惜顯然,她高估了沈嫣然的人品。亦或者,人在面臨權勢和愛情的選擇,早就毫無人品可言。
周淺淺不清楚,蕭楚離在向成帝稟報了寶鏡寺一行所發生的事之後,為何沒有直接將她選入宮中來個審問。只當是蕭慕言的回來,讓成帝沒來得及罷了。
可現在,好吧,看著全場大半人的眼光從沈嫣然身上,飛過周淺淺,再飛到成帝身上溜達一圈,之後又回到沈嫣然。這種無限的迴圈,無不在表明著大家早已對某件見血的事情有所耳聞,甚至還在靜靜等待著什麼。
“本宮聽聞嫣然出宮去寶鏡寺,為我餓皇上祈福之時,恰好七王妃也在,並且還發生了一些糾纏,鬧得寶鏡寺人心惶惶,擾了佛門清靜之地。七王妃,你當眾持刀重傷太子妃一事,當著禁衛軍的面,不僅公然違抗太子命令,還揚言要直面聖駕,可有此事?”皇后話一出,立即將尖銳的矛頭指向了周淺淺。
“皇后娘娘似乎有所誤會,一來我去寶鏡寺,事先並不知曉太子妃也去那裡,二來我過去不過是想陪我娘小段時間,以盡我這做女兒的最後心意。至於黃皇后娘娘所說,我拿刀刺傷太子妃,好像有點不公。第一,那把刀是太子妃自己的,我可沒有在佛門帶刀驚擾佛祖的習慣;第二,我沒有刺傷太子妃,是她自己撞上去的。”雖然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估計要被笑掉全場,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堂堂太子妃會自己戳了自己,這就是所謂的高階嫁禍,古往今來,苦肉計被上演了無數場,卻依舊早就了無數虐人虐心的冤假錯案。
果然,皇后聽完後,那個小拇指的指甲套,沒差刮破盤子裡最後那顆荔枝肉,“皇上,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每次敷衍了事,縱容生事的七王妃?君家書香門第為官數十載,怎就養出了這麼些不孝子女!君承易父子私藏貢品,勾結外族番邦在先,君綺羅公然傷害太子妃,違抗太子命令在後。如若皇上再不對這君氏一門論以定斷,恐難再服天下知人之心!”
很好,一下子將所有事情推了出來,皇后涼涼你終於忍不住了哦。
周淺淺捶了下胸口,如是想。
一一六章'VIP'
其實,最滑稽的下一幕,不過是從特定的地方,冒出特定的人群,然後特定捉人架勢,特定將周淺淺帶走。
雖然說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被捉走,實在是有損周淺淺常年養成的狂妄自大。但她卻很淡定地想,不管這皇后是逼急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