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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的,況且這裡,還有……四個人。

風拂過樹林,“瑟瑟”的聲響,仿若少女的哭泣。那是常人難以察覺的悲哀,隱藏在最深的角落裡,它是難以尋覓的,但又好似無處不在。

他來了,發白的月光照著一襲白衫,看去竟是這般孤單。或許,在他的目光裡,一切的生命都被剝下了鮮活的表皮,所謂的活著也僅僅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愉快,悲傷,憤怒,驕傲,痛苦,不捨,遺憾……那多入凡塵的情感離他越來越遠,到最後留下的,只是風霜刻在肌膚上的皺紋。

他還活著,像是一具血肉尚未腐爛乾淨的白骨般的活著,是需要莫大的毅力去支撐的,光是忍受那沒有邊際的孤獨就能耗盡常人所有的力氣,更何況,他所忍受的,不僅僅是孤獨。

或許是一天前,或許是一年前,時間的界限不知何時變的如此模糊,而在那段日子裡,他曾固執的認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自己的執著就會有實現的一天,到那時,他才對得起曾經許下的諾言,對得起,那三個字。

白何愁。

他忽然停了,與之一同停下的,是那不斷吹拂的風,這山間,又變成了死一樣的寂靜。在他前面,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左臉有冒出紅光的印記,左眼透著比血液更紅的顏色。

那奇怪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停在了不遠的地方,那人笑了起來,可這笑聲聽來卻像是機械般的單調,沒有起伏,沒有波動,“原來還漏了一個人,那麼,你也去死吧。”

血紅色的印記陡然間比月光還亮,妖冶而絢麗,透著一種誘惑的色彩。白何愁的衣衫一瞬間被染成了紅色,這詭異的一幕預示著將有莫大的兇險降臨。可他卻一動未動,連神情都沒有變過一絲,那道淡漠的眼神,早已對一切都無動於衷了。

這是一場奇怪的對峙,因為與其說對峙的是兩個人,倒不如說是兩個沒有情感的幽靈,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的確……很像。

官道,靠近安山山腳的地方,剛剛上演了一場血腥的盛宴。主題是野性與鮮血之美。

血肉模糊的肉塊,青黑色的內臟,花花綠綠的腸子組合成一道視覺效果極強的佳餚,拼放在透著幽幽紅光的餐盤上,等待者偶爾路過的野獸去細細品嚐。

這時候,擺在餐盤上的一道主食忽然動了。

他艱難的撐起上身,嘴裡不斷的咳出血沫,胸口的血還兀自淌個不停,他就用衣服簡易的包紮了一下。做完這些,他虛弱的又要昏睡過去,但他明白,如果再睡著一次,就不會那麼幸運了,也許就再也不會醒過來。

“那雙眼睛,那雙眼睛……”不久前的記憶深刻到令人終身難忘,但他多麼希望能夠忘記,再也不要記起當時的感受……被那雙眼睛盯上後,全身血液倒流的感覺!

“咳咳咳,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否則,我一定會死。”他用出全身僅有的力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馬已經跑了,看來只能看走著回去,一定要回去,我還不想死。”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微弱的求救聲,原來除了他之外,還有同伴從那魔鬼手下逃脫了。

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正對他伸出一隻手,希望他能拉他一把。

“救救我。”

“白痞子,你也沒死啊。”

“救救我。”

“好,我會救你的。”

讓一個瀕死的人去見閻王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白痞子很清楚這一點,他不止一次這麼幹過,看見對方眼裡流露出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時,他會感到異常興奮,因為在那個時刻,他似乎化作了掌控生命的主宰,尤其在剝奪了對方希望的同時,弱者那不敢置信的神情,更令他爽快,如同十萬個毛孔張開一般的舒暢。

然而,白痞子從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這樣的死去,更沒有想到,殺他的人竟然是……

“花鬍子,華福安!”

華福安粗重的喘著氣,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又檢查了一下另外兩人,並在咽喉上補了一刀。等做完這一切後,他才一步一拐的朝來路走回。

“能活著回去的,只需我一個人就夠了……”

 。。。  

第三十八章 血腥之夜!

來時騎著高頭大馬,縱然心裡並不安穩,但華福安也從未想過回去時,自己已成了這副狼狽的樣子。

他用手撫住胸口,那用於包紮的衣緞早已紅透,粘膩的鮮血從指間滲落,刺骨的劇痛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