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扇子跳舞,還是邊脫衣服的那種?等等,等等……她過來了,走過來了……”
花訪月拉起衣服,遮起那一片裸露的雪白肩膀,他仍在笑著,笑的比多數女子還要好看。他收起被雨水浸溼的摺扇,就這樣走在漫天大雨裡。
這是一條斑駁的雨跡,被雨水一遍遍的沖刷,彼此交融下,很快又同周圍一樣了。
“哎,還是殺了人呢……”
 ;。。。 ; ;
第十五章 十個小時
華龍路,浮子行監獄,重刑犯關押所。
這裡的夜晚,暗淡無光,就像那些勉強躲過死刑的犯人,雖然還活著,卻已喪失了再見光明的希望。
在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角落裡,伴隨生命延續的僅僅是一層層逐漸增加的絕望。在沒有時間概念的空間裡,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腐爛,慢慢的走向死亡。
重刑犯關押所,是一處生產絕望的地方,它與自己的鄰居不同,一邊是已被判定死刑的犯人,知道死亡日期雖然煎熬,但所幸這段日子並不長,還夠他們緬懷一下過去,憧憬一下來生。
而在另一邊,他們是罪犯嗎?重刑犯有理由為這一點自豪,他們的罪更重,站的更高,將其說成是小毛賊,濃濃的厭惡著那些隔壁的鄰居。
歷史告訴我們,即便是在最絕望的環境裡,人也有求生的本能,他們渴望活著,渴望像正常人一樣的活著,而不是像這樣,空洞的等待著日落月初升,**雖未發臭,靈魂卻已凋零。
但牢籠豈是那麼容易可以突破的?嚴密的封鎖,日夜不停的監視,堅固的牆壁,厚重的地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們,這是一處監獄,而不是度假所。
但凡事都有例外,自從有一位重刑犯人憑空消失之後,還留在這裡的同僚們再度燃起希望。可過了不久,希望又如火焰一般,燃燒殆盡。
在那個無故消失的犯人牢房裡,發現了一個掩藏起來的洞,一切都揭開了。獄警爬進地洞,又從黃浦江沿岸的草叢裡鑽了出來。獄警的威嚴被踐踏,因此惱羞成怒,又在原本的地磚下面,添了一層更厚的花崗岩基底。
至此,那位逃出生天的犯人,他的一家老小,包括祖宗十八代的名字,成了被遺棄在此的犯人,夜晚問候的主角。
生命不止,逃亡繼續。世界上沒有攻克不了的城堡,只有想不到攻克辦法的人。
朱正仁是浮子行監獄新招來的獄警,今晚是他第一次巡查牢房,並且順帶了師兄的委託,幫忙查一次重刑監獄的班。他雖然滿肚子怨言,但初來乍到,只能委曲求全,畢竟以後還要靠師兄們多多提攜的。
監獄裡溼氣很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打著手電走在過道里,總感覺周圍陰森森的,似乎連溫度都比外面低上不少。朱正仁其實膽子並不小,若不然也不會選擇這個天天面對一些殺人犯,強盜,**犯的職業,可第一次走在犯人窩裡,心裡也沒什麼底。
長長的過道里十分安靜,犯人們好像都已睡下,他不禁牢騷一句,“坐牢的都比我舒服。”
可房還是要巡的,誰叫自己資歷最低呢?慢慢熬吧,總能熬出頭的。到時候新來的獄警,也得管自己叫師兄,隨便吩咐下去的活,都會有人搶著幹。
朱正仁對未來充滿希望,正意淫著讓小弟倒茶的時候,他忽然瞥見邊上的牢裡有一個陰影在鬼鬼祟祟的走來走去。他猛的把手電照過去,那陰影似乎有所察覺,順著光線,筆直的撲向朱正仁!
朱正仁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退了兩步,手電光線下,一個犯人正對他做著鬼臉。
“哈哈哈!膽子這麼小,還過來管你爺爺,沒把你嚇死算你命大!”做鬼臉的犯人捧起肚子哈哈大笑,陰氣沉沉的監獄被這笑聲一刺激,立馬復活了,那些被關在鐵柵欄後面的犯人紛紛湊近,應和著笑罵起來。
“老子從沒見過這麼膽小的男人!”
“男人?你哪隻眼睛瞅見是男人?明明是個小娘們兒嘛!”
“娘們兒的膽子都比他大,我老劉都替他爹媽丟臉,要是我家大娃子跟他一樣孬,早就一棒子打死了!”
“老劉你不是陽痿好多年了嗎?啥時候能生孩子了?該不會替別人帶綠帽子了吧!”
“幹你個捅屁眼的!說的你能生兒子似的,老劉我金槍不倒,一個賽倆!”
朱正仁被一連串的辱罵搞的羞憤難當,拿著警棍狠狠的敲在柵欄上,大叫道,“安靜!安靜!都給我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