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已經落後了。
順著前甲板向前走去的時候,丁汝昌完全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那裡已經有水兵開始忙活了起來,他們正忙著躲閃光腳的甲板水兵沖洗甲板時水龍帶裡噴出來的水。腳底下的甲板踩上去很舒服。海港裡的和風帶有刺鼻的氣味,聞起來也很舒服。這正是他所熟悉的世界,由戰艦、複雜的機械裝置以及英勇的水兵、重炮和大海所組成的條理分明的世界。
在長期的司令部參謀生涯結束之後,他終於回家來了。
這裡才是他的家!
朝著左側看去,2840噸的“仁川”號防護巡洋艦和1650噸的“長崎號”防護巡洋艦,泊停於那裡,艦上的水兵已經開始了一天的晨操,這一切,正是過去一年中,他期待著回到的世界。
現在他回來了!
半個月前,接受這一任命時,丁汝昌立即收拾行李起身前往科隆,不過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到達艦隊,而是在艦隊外進行了幾天的觀察,以瞭解這支艦隊,瞭解艦隊中的水兵。
直到今天,他才在清晨進入基地,登上這艘軍艦。
這時舷梯傳令兵快步前來敬了個禮,他看起來至多隻有十五六歲。總的說來,現在的水兵都顯得特別年輕相比於陸軍,海軍的規模一直在擴充。而且甲板上兩個甲板軍官神氣活現地戴著海軍少校的領章,從年齡上看去,他們瞧著更像是中尉。戰爭時期對於軍人來說最直接的好處就是提升快。
“司令官閣下,艦長向您致意,長官。他正在洗浴,馬上就完。他說他艙裡有您的信件,是從艦隊陸上辦事處轉來的,他邀請您去吃早餐,長官,請隨我來。”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級別?”
“長官,我叫李克才,我是槍炮下士,長官!”
他乾淨利落、熱心地回答了即將上任的艦隊司令官,同樣也是海軍中的傳奇。
“李下士,你今年幾歲了?”
“十九歲,長官。”
果然,年青的要命……就像他自己一樣,同樣也是年青的要命!
艦長的艙室顯得頗為氣派,有一個巴拿馬侍者,雪白的上衣、褐色的圓面孔、黑眼睛、一頭濃密的黑髮。
“我叫阿米索,長官。”
他把信件遞給上校的時候,他端莊地把頭一點的姿勢,顯示出對自己身份的自豪超過對上司的奉承,確實,對於巴拿馬人來說,能夠成為艦長的侍者,本身就是榮耀。
“艦長先生馬上就出來。長官,要咖啡?還是要茶?”
接過信的時候,看著眼前的這個巴拿馬人丁汝昌的眉頭猛然一皺,他看著這個侍者問道。
“你是海軍嗎?”
他的身上將沒有穿著軍裝,顯然並不是海軍士兵。儘管在海軍基地中,有很多民間僱員,但是除了修船技師和工人,艦上是不應該有民間僱員的存在的。
“長官,我是海軍民間僱員,三年期的僱員……”
阿米索有些驕傲的回答道,他甚至能說一口流利的國語。
“丁提督,阿米索是一個非常可靠的僱員,當年我軍剛一抵達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我們的這一邊了……”
恰好走出浴室的李文慶聽到丁汝昌的不快時,連忙出言解釋道,兩人完成交接之後,這就不再是他的艦隊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丁提督加以留用。”
“李提督!”
板著臉,面對這個請求,丁汝昌冷聲說道。
“我不知道過去,這裡是什麼規矩,但是在我的艦隊之中,是絕對禁止民間僱員上船,現在,作為分艦隊提督,我會在半小時內,清退艦上的民間僱員!”
說完這句話,丁汝昌沒有理會他們的詫異,然後便冷冰冰的說道。
“現在,通知所有艦上軍官,半小時後舉行餐會!”
不用問,現在即便是再白痴的人也知道這位新上任的分艦隊提督,開始燒起第一把火了。
基地軍官餐廳內的氣氛顯得極緊張,軍官們偶爾把視線投向作為艦隊參謀長的張明福,只見他也是端坐在那裡,而脫下軍帽的丁汝昌同樣端坐在那,這時人們才注意到丁汝昌與眾人的不同,他的頭髮依然剃光,而兩側的軍官大都或長或短的留有頭髮。
剃光頭,這是沿自義軍時的習慣,是為了戰時搶救方便,但在戰爭結束之後,很多軍官還是留起了頭髮,大都是那種平頭。現在只需要看髮型,大傢伙就已經知道了,這位被稱為海軍傳奇的提督於上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