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於傷員之間,而在一旁則是一個又一個等待救治的傷員。
對於普通的傷員來說,他們只能等待著,畢竟他們只是普通計程車兵,沒有辦法像那些軍官一樣,被送到設施更為良好的酒店之中,在那裡接受醫生的救治,不公即便是在這裡也是不可避免的。當然他們看不到這一切,所有的傷員依然如過去一樣,把自己的希望投在那些忙不過來的醫生和護士們的身上。在結束了幾個小時繁忙的工作之後,已經疲憊不堪的南丁格爾來到了野戰醫院的所在的院子中。
眼前的一切讓她整個人都處於前所未有的震驚之中,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她所看到的都是死亡!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克里米亞戰場所能相比的。
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紅色的。
血,鮮紅的而且極為刺目的血順著馬車的縫隙不斷的滴落下來,在遠處,一具具屍體凌亂的堆放在那裡,就像是碼頭上凌亂的貨物一樣,被隨意的丟棄在那裡。
很快,那些屍體就會被抬走,然後草草的安葬於城周圍的某一片土地上,一切都是草草了事的。
戰爭!
對於戰爭南丁格爾並不陌生,在克里米亞戰爭時,她就曾主動前往那裡,作為護士幫助那些為不列顛戰鬥計程車兵,所以她知道,戰爭的殘酷,同樣也知道戰場是什麼模樣。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一切卻完全顛覆了她的認識,因為在這裡,她所看到的除了死亡,還是死亡。
這裡每一天的死亡,都超過她的想象,或者說,超過她對戰爭的印象。儘管在戰爭之中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她卻沒有想到,會死這麼多人。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人死去!
鮮紅的血因為乾燥而發黑,然後滲入到馬車的木板內,無論人們如何沖洗,總是沖洗不掉上面的血腥味,所以,也沒有人會去清洗,而現在,那些停在院子裡的運送傷員的馬車,現在看起來倒是有些像是屠宰場的馬車即便是看起來洗得乾乾淨淨的,那馬車依然還是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屠宰場!
有那麼一瞬間,南丁格爾似乎感覺自己正置身於一片屠宰場之中,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英勇計程車兵被敵人殺人,
一個又一個英勇的英國人就那麼被愛爾蘭人殺死!
“他們死的更多……”
注視著眼前的屍體,南丁格爾的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傷員的話語,按照那些傷員的說法,愛爾蘭人付出的代價更為慘重。
甚至在第一天的時候,他們至少殺死了上萬個愛爾蘭人。
上萬人!
我的上帝啊!
儘管對於那些叛亂分子沒有太多的同情,但是想到那麼多死去了,南丁格爾仍然感覺到一陣心痛。
“你們為什麼一定要獨立……”
看著那些已經像是屠宰場被宰殺的豬似的被扔到馬車上的屍體時,南丁格爾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疑問,她不知道,也無法理解愛爾蘭人的舉動。
為什麼一定要獨立?
為什麼一定要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南丁格爾不知道,作為一個虔誠的信徒,她無法理解這殘酷無情現實,注視著那些被拉走的屍體,她的眼睛中甚至不由自主的泛出一些淚光。
淚水最終還是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她默默的站在那裡,整個人的神情顯得極為低落。
她無未能理解,也無法接受這種自相殘殺,她只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一陣陣的刺痛。
是為英格蘭?還是為愛爾蘭?
對於她來說,也許無論是英格蘭,還是愛爾蘭,都是一樣的。
但是對於那些傷員來說,英格蘭和愛爾蘭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即便是現在,即便是在這所簡陋的野戰醫院內,他們仍然不斷的詛咒著愛爾蘭人、中國人,恨不得殺死所有的愛爾蘭人和中國人,對於這一切,南丁格爾並不陌生,實際上,在克里米亞戰爭的時候,她曾目睹過那些人曾經一次次的詛咒俄國人。
現在在這裡,他們的詛咒的物件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愛爾蘭人和中國人,他們只是在用這種方式發洩著身體的傷痛,儘管這對於他們的康復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都是上帝的子民,為什麼一定要互相殘殺呢?
在南丁格爾於心底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她又想到了另一個事實中國人是異教徒!
中國人是異教徒!
當南丁格爾的心底冒出這樣的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