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攘攘皆為利往,你既不是為利,那又是為何?”
“利,自是在下所圖,只是在下與普通軍火商不同!”
有強辯似的強調一聲,朱宜鋒又把話頭一轉。
“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將來翼王以及天國若是需要什麼,儘管羅列,我行將竭盡全力代為購買,既便是兵輪炮船,我行亦可代為於西洋採買!”
兵輪炮船!
朱宜鋒的話讓石達開的雙眼一亮,儘管並不瞭解西洋的兵輪炮船,但他卻知道在這長江,有了西洋的兵輪炮船,於天國將是多大的助力,於是他的雙眼仍是猛然一張,逼視著這“朱明宗”問道。
“此話當真!”
朱宜鋒忽然明白了,一般的火槍火炮對石達開的吸引力並不大,反到是兵輪炮船更有吸引力,想通這一點,明白對方的需求後,朱宜鋒便繼續說道。
“確實,別說是一般兵輪,即便是西洋最新式鐵甲兵輪,我行亦可代為採買!”
“鐵甲兵輪?”
石達開與石鎮吉兩人無不是互視一眼,臉上盡是驚訝之色,他自然不知什麼是鐵甲兵輪,但從字面上還是猜出一二來。
“這鐵甲兵輪就是於船身上加有一層厚重鐵甲,即是重炮亦不能擊穿鐵甲,實是海國之利器……”
嘴上說著記憶中的鐵甲艦,朱宜鋒卻在心裡盤算著,若是對方需要這鐵甲艦,自己應該到什麼地方給他買回來?像南北戰爭時那種鐵甲艦,不就是蒙上一層鐵板嘛,更何況,自己之所以及會提這“兵輪炮船”,為的是什麼?
是給他一個不殺自己的理由!
“哼,你這人話裡卻沒有幾句實話,這鐵甲又豈能浮於水上!你當真以為本王的刀不利嗎?”
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的石達開,身體微微前傾,右手撫著茶杯,拇指在杯碟下輕撫著,雙眼逼視著“朱明宗”。
“王爺的刀是利,可卻利不過洋槍!”
面對這個威脅,朱宜鋒非但沒有覺得的害怕,反倒是深吸一口氣,壯起膽色迎著石達開的視線說道。
“洋槍的犀利想來王爺已經有所聞,若是王爺麾下成千上萬兵士,皆用洋槍,那清妖又有何懼?”
“哼!現在清妖見我天軍亦是聞風而逃,又豈需洋槍助力?”
石鎮吉於一旁大聲駁斥道。其實他也就是這麼一說,實際上太平軍對火器的“喜愛”由來已久,當年廣西的土客衝突中,雙方就大量使用鳥銃、土炮,而在金田起義後,更是已經開始“開爐鑄炮”。
而在攻克嶽州後,於嶽州官府的倉庫內繳獲十八門吳三桂時遺留的數千斤銅炮,更是如虎添翼一般,而之所以能輕下漢陽、漢口進而圍攻武昌,這十八門銅炮正是太平軍最大的助力,此時石鎮吉的反駁,只不過是不想聲勢弱人罷了。
幸好當年在大學宿舍中有一位廣西的室友,儘管石鎮吉說著一口廣西方言,朱宜鋒倒不至於聽不懂,聽他這麼說,隨即便用並不算流利的廣西話答道。
“這位將軍,天國天軍驍勇善戰可謂是世人皆知,可五千歲愛兵如子,又豈會棄槍炮於不用,平添兵卒傷亡!”
拍個馬屁的同時,又給石達開戴了頂“愛兵如子”的高帽,讓那人一時無法反駁時,朱宜鋒又轉向石達開說道。
“五千歲,在下此次前來,為方便攜帶僅帶數件武器,暫由陳典官保管,若是五千歲同意,不妨於移至帳外一試,不知五千歲意下如何?”
“哦,既然你來了這一趟,那試試又有何妨?”
看似隨口的一句話,卻又被石達開那匆忙的腳步給出賣了,見其那一副匆忙狀,朱宜鋒便知道,這筆生意成了。
在漫天的風雪裡,在注人的注視下,皮埃爾拿著步槍為眾人演示著步槍如何射擊使用,在裝填時,他首先用嘴咬破槍彈的底端,將彈底部的火藥從槍口倒入槍管內,然後再將用紙殼包裹的彈丸從槍口裝入,並用推彈杆將其壓緊在火藥上方。之後,將擊發火帽放置到底火窩上,再將槍設定成待擊狀態,即可進行瞄準和擊發。
對於用慣了鳥銃,也就是火繩槍的太平軍而言,無論是紙包彈藥的使用,亦或是不需火繩的擊發火帽的,無不讓所有人驚愕不已,而其接連射擊中,石達開更是瞪大眼睛,子彈一次次的擊中近二十丈外的木板,而相比之下,他們使用的鳥銃卻半數落空。
瞧著身邊那些人瞠目結舌的表情,朱宜鋒在心底暗自笑道,現在,你們見到這些滑膛火槍就是如此,若是見到了能在幾百米外準確擊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