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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必勝!必勝!必勝!”

親兵們看到帥旗豎起,立刻扯開嗓子,大聲吶喊。頃刻間,所有的楚勇、漢勇都跟著喊了起來。

“必勝!必勝!必勝!”

也許是受楚勇百戰不敗的“悍名”影響,此時的這些人一個個無不是張牙舞爪,信心十足。那一雙雙通紅的眼睛,無不是睜大了,盯著背對黃州城的粵匪,大有一舉破軍,順勢破城的意思,至於接下來……那自然就是大掠三日了。

銀子隨便搶,女人隨便睡……

只需稍加想象一番,那一雙雙通紅的眸子立即變得狂熱起來,這時騎於馬背上的江忠濬注意到炮隊已經裝好了炮子,便對身旁的親兵吩咐道。

“發炮!”

“炮擊!”

幾乎是在敵軍的陣地中湧出幾團白煙時,詹姆士立即大吼聲。儘管他說的是英語,可兩百多丈外的官軍軍陣中噴出的白煙,大傢伙卻都看著了,幾乎就是在詹姆士吼聲落下的功夫,幾個炮子便落在陣地附近,其中一個更是直接砸在了填土竹筐上,但出乎意料的是,那胸牆幾乎是紋絲不動。

嗯……

這炮……儘管明知道這雙層的三英尺厚的胸牆足以抵擋數百碼外的九磅炮炮擊,可像現在這樣的炮擊,詹姆士還是第一次碰著——對方的炮,完全無法撼動胸牆,準確的來說,對方的炮威力實在太過有限。

對於站在胸牆後方的錢發奎來說,在那被炮子崩飛的灰土中,被淋了一頭灰土的他,卻是沒有任何僥倖之感,他甚至因為緊張,而猛的一把緊緊的抓住槍桿,可與此同時,他的渾身卻在顫抖著,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在顫抖,實際上,他身邊的人也在顫抖著,如果沒有這堵牆,沒準這會他們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就是幾門土炮罷了!”

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已方陣地的堅固,倒是讓原本還有些擔心的朱宜鋒長鬆了口氣,同時衝著身旁的旗手點點頭,站在土壘上的旗手,立即揮動著手中的小旗,得到指示的炮手隨之拉著了炮尾燧發機。

果然……就在江忠濬看到炮子打到竹筐上,因竹筐紋絲不動而眉頭微皺時,在那些竹筐之間,突然噴出數團煙焰,隨著那大煙的煙焰,一個個黑色的球體,在空中掠過,那些鐵子的速度瞧著並不快,甚至騎在馬上的江忠濬都有一種錯覺,這鐵子可以隨手抓住。

但下一瞬間,他的這種念頭卻隨著一陣陣慘叫聲被打破了,球形的看似速度極慢的炮子準確的“砸”在原本因為大掠三日而興奮不已經的隊伍中,立即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站在最前方的丁勇腦袋像西瓜似的被炮子砸碎,然後繼續前進的炮子又砸碎了後方士兵的頭肩,接著又將另一個士兵的肩膀砸的粉碎,被崩飛的手臂甚至甩到了半空中,在炮子的餘力耗盡時,甚至又砸碎了一個丁勇的腿掌,這幾發落於陣中的炮子,傾刻間便奪去了十數人的性命,而在兩多多丈外的土牆間,卻依然有一團團煙焰湧起。

相比於楚勇打出的毫無準頭且威力有限的炮彈,在水手們瞄準下打出的炮彈,精度幾乎相當於步槍——實際上,他們只需要保證把炮彈打進敵陣既可,每一發落在敵陣中炮彈,總會收割十數人的性命。

在陣形遭受接連轟擊之後,江忠濬立即意識到自己這次似乎真的輕敵了,別的不說,單就是……瞧著遠處地上力量耗盡後落於地上的,人頭大小的炮彈,他的心底便是一寒,這那裡是什麼殘餘,分明就是粵匪精銳,若不然,又豈能有這樣的重炮。

就在隊伍發生混亂的時候,江忠濬立即策馬上前一刀砍倒一個士兵。

“後退者,斬!”

在身邊的親兵用刀將那些企圖後退的丁勇砍番在地時,江忠濬對三弟大聲喊道。

“賊軍炮烈,老三,你領兩營兵從左邊衝過去,我領三營兵從正面打……”

江忠濬的雙腿一夾馬腹,他的心底非常清楚,現在若是後撤的話,對方肯定會揮師追擊,到時候,這後撤可就變成了潰敗,士氣可鼓不可洩!

在江忠濬調整部署的時候,胸牆後那些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在水手們的棍棒下被不斷的調校著炮手們,正如同過去的訓練一般,不斷的按照規定的動作發射著炮彈,他們的射速實際並上快,一分鐘至多出就是兩炮,可聽起來那炮聲卻是連綿不決的——一門接一門的連續炮擊,給人一種火炮眾多的錯覺,而每一次,他們總會不斷的調整著火炮的射角、射界,西式的野戰炮架在這個時候,盡數發揮了它的長處。

而對於江忠濬這個沙場老將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