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廣州市勢必會再次繁華起來。
到那個時候,全世界的商人都會再一次雲集這裡。
茶葉、絲綢等等中國的土產將會透過火藥運抵廣州,再則這裡運往全世界。到時候廣州不僅僅只是三省的門戶,它將會成為中國在東南的門戶。可以想見在未來數十甚至上百年裡,這都不會改變。
廣州只會越來越繁華!
作為一個睜眼看世界的人,李子淵從來都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一個傳統的讀書人在過去的幾年中,他學習了很多,對於這個世界有著自己的瞭解,也正是基於這種瞭解他才會全力在廣東興建學校、支援工商業發展,因為他知道那才是未來,任何試圖阻擋這一切的都將會被時代所淘汰。
同樣任何試圖逆流而動的國家,也將會被淘汰。
他懂得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這個世界純粹就是一個叢林,這個世界所信奉的是叢林法則,至於所謂的公法、人道以至於文明,不過只提所謂的遊戲規則罷了,是否遵守從來都是遵循強者的意志。
至於作者的命運,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國家會去考慮。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
也正因為有這種清醒的意思才使得李子淵深知漢督想要什麼,他想讓中國成為這個叢林裡的一頭老虎,而不是任人凌辱的綿羊。
作為老虎,吃羊是不可避免的!
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弱者勢必將會被強者奴役、欺凌,千百年來一直如此,這是人類社會不變的法則,如此,那為何還要抗拒他呢。
“只是弄一些奴隸罷了……”
不對,不是奴隸,是將雨林中那些獵頭的野蠻人從雨林中驅趕出來,教化他們、改變他們,將文明帶給那些野蠻人。
沒錯!
這與西洋人掠奪奴隸不同,這是文明對野蠻的教化!
文明本就應該教化野蠻!
這是文明的責任與義務!
就像兩千多年前,秦始皇命數十萬大軍進入嶺南,教化百越一般。教化,從來不僅僅只是拿著書本。而是用刀槍,對於野蠻人來說,先有刀槍的征服才會讓他們拿起書本。
雖說李子淵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個傳統的讀書人,甚至在內心深處他反感西洋人,反感西洋的那種以掠奪為基礎的文明,但是現在他已經認識到對某些標準,即便是反感,也必須表示尊重,因為這個時代如此,要麼你的實力足夠改變這一規則,要麼就順應這個規則。
當然,現在中國並沒有實力去改變,那麼只有順應,順應遵從這一規則。
“好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
唇角輕輕一揚,李子淵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無非就是化民為兵罷了!”
是的,無非就是將那些流放犯,家裡訓練變成士兵,讓他們在雨林中討伐雨林中的野人,殺死抵抗者,捕獲投降者,用野人去開墾土地,然後再將開墾的土地提供給新移民。當然,首先被開墾的並非是“公有地”,而是屬於各級官員的私產。
如此才能夠實現效益的最大化。
但是應該用誰去操辦這一切呢?他並不想讓自己的侄子去插手此事,同樣更不想讓派出的官員以及公司插手,髒活應該由其它人去幹。
想到這,一系列的人選在李子淵的腦海中浮現著,最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相對合適的人選。於是朝前走了幾步,衝著辦公室的職員說道。
“讓布來斯先生來見本官,立刻。”
與督府一樣,在廣東的巡撫衙門裡,同樣也有洋員,而布來斯則是其中之一。
幾分鐘後,布來斯就從事務科的辦公室上來了。他的模樣看上去倒更像一名水手,儘管他穿著西裝,但是他的相貌卻顯得有些粗獷,看起來像是一個農夫多過讀書人。
很多人都會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但是實際上,他的確曾讀過書,雖然並沒有讀過大學,不過在過去的多年間,他一直都在非洲以及印度,在數次經歷了破產之後,他才不得不接受廣東省的僱用,成為巡撫衙門的一名顧問。
而他的工作非常簡單——幫助督府建立現代的“監獄管理”,當然管理的並不是監獄,而是徐聞的鹽場以及嶺南的鐵路工地上的那些“俘虜”,讓他們更有效率的工作。
這就是布來斯的工作
而李子淵選擇這個人,是因為他有著豐富的“殖民地”工作經驗,當他走進房間時,李子淵已經把那封信塞進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