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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

朱宜鋒隨口解釋道,這是後世聽導遊講解才知道的“國運昌則樓運盛”之說。

“若是說盛世……”

話語略微沉頓,原本心情頗好的朱宜鋒,這會心情也跟著變得有些沉重,他看著滔滔江水說道。

“儒齋可知這盛世的代價幾何?”

略作詫異,駱秉章便輕輕鞠躬道。

“主公,恕臣愚頓!”

盛世的代價幾何?這是什麼問題?

“所謂盛世,就是內無嚴重的政治**,外無迫在眉睫的敵國外患,社會治安良好,老百姓普遍能吃飽飯的時代。在中國歷史上,這樣大規模的盛世出現過三次,即漢文景之治、唐代的貞觀開元盛世,至於有人說什麼康乾盛世……吃糠喝稀之世,焉能視為盛世?”

凝視著長江上的點點白帆,朱宜鋒繼續說道。

“可以說“盛世”這個詞是中國獨有的。漢文化圈以外的史書中,找不出這兩個字。無怪乎中國歷史多災多難,細細掂量,“盛世”這個詞本身就蘊含著無奈和不祥。“盛”“衰”相對,沒有“衰世”作為背景,就沒有盛世的美麗和燦爛。”

話到至此,朱宜鋒的臉色微微一沉,這豈不正印證了這句話嘛。

主公的臉色變幻,落在駱秉章的目中,他的心思同樣一沉,正俗出聲時,卻見他又繼續說道:

“所以,歷史上的每個盛世,都需要一個大規模的禍亂之世作為前奏。如文景之治。在這個盛世出現前20年,秦末戰亂剛剛結束。十餘年的戰亂給中國造成了巨大的人口損失,天下人丁十不存五,至於經濟損失,更是慘重。大漢王朝建立之初,大概比任何一個王朝都要狼狽。《漢書?食貨志》載:“漢興,接秦之敝,諸侯並起,民失作業,而大饑饉。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過半。”“天下既定,民亡蓋藏,自天子不能具醇駟,而將相或乘牛車。””

來到這個時空已經兩年有餘的朱宜鋒,在過去的兩年多之中,儘管主張向西方學習,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翻閱史書,所以對於,很多史書典故能做到信手沾來。

“當然最為人豔稱的盛世當然是“貞觀之治”加“開元盛世”。這個盛世的背景一樣是空前慘烈的人口損失。在李世民登基的前三年,也就是武德七年,隋末的大規模戰亂方才平息。《隋唐演義》中章章都是慘絕人寰的人間悲劇。貞觀六年,魏徵上奏仍說:“今自伊、洛之東,暨乎海、岱,萑莽巨澤,茫茫千里,人煙斷絕,雞犬不聞,道路蕭條。”甚至直到貞觀十一年,馬週上書時仍然說:“今之戶口不及隋之十一。””

感嘆著盛世之前的“衰世”,朱宜鋒又用凝重的語氣說道。

“極衰之世的大破壞,正是盛世出現的必要條件。中國傳統王朝崩潰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人口壓力,而大戰亂則為新王朝解脫了人口壓力,提供了興起的寬闊舞臺。正是隋末戰爭導致的人口大量死亡,造成田地大量拋荒,唐王朝才能實行均田制,給每個男丁發放一頃田地。戰亂導致的自然“土改”,同樣是漢初“招附流亡”、清初經濟迅速發展的主要原因之一。事實上,在大動盪過去之後,新王朝只要能保證幾十年內不發生大的政治動亂,那麼並不需要它提出多麼高明的發展策略,只需無為而治,順勢而行,自然就會收穫一個豐盈的經濟自動恢復期。所以說,每一次盛世,都是對前一階段大災難大破壞的一種反彈、一種彌補。第二,盛世的出現,得益於衰世提供的經驗教訓。前代君王倒行逆施的嚴重後果,給看夠了人間悲劇的後代君王以極大警醒。盛世的君王們,都非常善於從前人的失敗中總結經驗教訓……”

朱宜鋒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每每看到史書的時候,他總會想到自身,想到將來的中國。

“中國歷史上為數不多的幾個盛世,都是極衰之世付出高昂學費後考出的高分。當然,付出了極衰之世的代價,並不見得肯定收穫盛世。事實上,盛世出現的條件遠比這個要苛刻。在中國歷史上,並不是所有的災難都能由進步來補償,更多的時候,災難換來的只是更大的災難。”

注意到主公的臉色變化,感覺到其話語中的沉重,駱秉章立即意識到主公的心中之憂,立即說道。

“盛世出現的最必要之條件是遇到英明的帝王,如漢之文帝、景帝,唐之太宗,無不是英明之君主。今日主公,雖主以三省,但三省已現盛世之氣,想他日,主公一統天下之時,必定可將我中華帶入遠超文景、貞觀的極盛之世!”

作臣子的自然希望君王治世之時是極盛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