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而且沿岸的資源也將會為工業的發展提供充足的原料,當然,還有人力資源,沿江數省集中著中國近半數的人口。
可以想見在未來的幾十年中,從上海至武昌,將會發展成為一個密集的“城市群”,甚至是一個巨形的人口多達數億的“都市圈”,在這種情況下,南京做為首都,也就不那麼合適了,因為他太偏向東南。
南襄盆地位於中國的地理中線,那裡距離“都市圈”只有數百公里,而且靠近中原、西北,在地理上無疑更適合作為首都,當然,未來它不可能再像後世的北京一樣,既是行政中心,同樣在全國的支援下成為了所謂的學術、經濟以及工業的中心,最終這些中心壓得它喘不過氣來,甚至最後,就連最基本的水和空氣都發生了問題。
那根本就是一場災難,至少是環境的災難。將來的首都還是簡單一點的好!至少應該遠離這個時代的無法避免,準確的來說無法治理的汙染。
“如果這十幾萬人的城市,看起來比北京還髒的話,那可真就沒救了,所以,南京的城建第一步,就是以下水道、自來水、公園之類的公共工程為主,至於官廳嘛……”
至於官廳,當然沒有建立的必須,一但南襄的新都完成,自己肯定是要把首都遷往那裡的,至於南京嘛……有這幾年的臨時首都,應該會很快繁華起來。不至於像滿清時一直,直到清末都還未能恢復元氣。
“暫且不談這個了,雲仙!”
回頭看著郭嵩燾,朱宜鋒把話鋒一轉,然後問道。
“你此次出國,算算年頭快三年了吧!”
“回陛下,足有二十八個月!”
二十八個月在海外遊,若是在百年之後或許沒有什麼,但是在這個時代,這二十八個月需要冒多大的風險,朱宜鋒非常清楚,他略點下頭,感嘆道。
“雲仙此行之功,可謂是功在千秋,你呈上的那份呈文,本王還沒有看,我想親自聽聽你的看法!”
“嗯……”
沉思片刻,郭嵩燾看著陛下說道。
“臣所率使團中,眾人目睹西洋諸幫數百年蓄積之文明成果,可謂是璀璨奪目,初時驚,進而醉,終感自身之落後,始明白,主公當初委我等出訪之原由……”
在回答陛下的問題時,郭嵩燾的每一個字句都顯得很謹慎,但謹慎中又不失大膽。
“雖然西洋市街面貌早有所聞,皆與想象的無特別不同,但至於學校和其它工廠則實在是臣拙筆所能盡述,臣以為,雖陛下學以西洋者,並未從根本上學以西洋,興建工廠、操練陸海軍,於臣等之見多屬皮毛之事……我今日之文明非真正之文明,我今日之開化非真正之開化!”
郭嵩燾的這番話落到的朱宜鋒的耳中,只讓他整個人不由的一愣,他可沒有想到郭嵩燾居然如此大膽,若是這番話傳到別人耳中,不知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大凡國之強弱由於人民之貧富,人民之貧富繫於物產之多寡,我國經由滿清兩百餘年奴役,盡行弱民之策,徒擁文明之虛名,競蒙貧弱之實害,若要國家富強必養根本之實力,而所以養實力者無他,專在殖產厚生之實務而已!”
“弱民之策……”
在郭嵩燾說出這四個字時,朱宜鋒先是一愣,隨後思索片刻答道。
“雖說滿清要為中國現在的情況負有絕大多數責任,但是弱民之策,絕非滿清獨有,弱民的第一步就是“愚民”,而最早提出“愚民”這一思想其實是春秋的老子莊子和管子。其宣稱上古以來擅長治理國家的君主,並不推行讓老百姓聰明起來的教育,而是運用愚民之策。人民之所以難以治理,在於老百姓很聰明。所以用讓老百姓聰明起來的辦法治理國家,則必然危害國家。若推行愚民之策,則是國家之福。《道德經》的“古之善為治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基本上可以視為“愚民”之始……”
在過去的幾年之中,為了彌補國學上的弱勢,朱宜鋒一直在研讀古代經史子集等典著,也正因如此,相比於過去,他更直觀的瞭解的中國的古代文化,而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驚駭的發現一些過去未曾注意的事情。
所謂用來“愚民”的儒家並不是真正的儒家,而是披著儒家之皮的“山寨”的儒家,真正的儒家學說反倒是站在民眾的一方。為什麼儒家後來揹負了“愚民”的罪名,一方面是到了近代,批判儒家者根本就沒有看過如《詩經》、《尚書》、《論語》等儒學著作,不過只是空憑臆斷,便把“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