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的更慘。
現在怎麼辦?
眉頭緊蹙,眾將的請戰聲讓曾國藩朝著遠處看去,只見城北距城四里開外的河畔處,這會已經聳立起一座營壘,那營壘全是用厚木樹立——所用的木頭正是先前湖中之排。此時營壘內燈光通明,雖是距離數里,曾國藩仍隱隱可以猜出那裡必定是戒備森嚴。
“大人,萬萬不可出城,你看那漢逆之營壘大營位於城北江口,若是我軍出城相擊,左翼必盡為漢逆水軍所襲,屆時前後夾擊之下,我軍必敗!”
在眾人請戰時,羅澤南連忙勸說道,他的一番話,立即讓眾人朝著漢逆的大營看去,可不就是如此,這漢逆選擇之地,恰好阻止眾人出城的可能。
看來這漢逆確實長於用兵之道啊!
“可若是如此這般,憑其狂轟,這嶽州城又可以守得?”
“漢逆大軍已經上岸構起營壘,若冒然出擊,恐必遭其水陸夾擊!”
在作出這個判斷之後,意識到此時只能憑城而守的曾國藩面對紛紛請站的眾將,冷聲言道。
“再敢言出城者斬!”
“他們不敢出城!”
江邊大營帳邊,看著帳外正在撐著行軍帳蓬,準備休息計程車兵,朱宜鋒用頗為得意的口吻說道。
“縱是再借給他們兩個膽子,他曾國藩也不敢出城!”
這倒不是說朱宜鋒得意,而是因為他盡掌著地利,嶽州城臨江湖而立,其城西臨洞庭,城北向江口伸出數里,現在自己的大營正設於此地,如此一來,便於湖中的艦隊形成報犄角之勢,任何試圖出城攻擊營地的湘軍,都會遭受來自正面以及側翼的同時攻擊,只要曾國藩稍有一點常識,都不會做出出城的選擇。
至於夜襲……
那於營地內聳立的木塔上的正在緩緩轉動的探照燈,雖說那用油燈點的燈光不至似後的探照燈一般將光柱照出數里,但是這種用於燈塔的探照燈卻仍可將燈柱投到裡外,從而最大限度的減少了夜襲的可能,儘管這探照燈只是某種心理安慰,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未嘗沒有心理上的影響,進而影響他們的判斷,使得他們不敢發動夜襲。
“大都督,那咱們什麼時候攻城?”
跟在大帥身邊的於小寶連忙詢問道。剛剛晉升為第十三團團長的他,自然想要攻城,從而奪取軍功,更重要的是在大帥的面前顯現一番。
“攻城?”
朱宜鋒反問道。
“為什麼要攻城?”
“為什麼不攻城?”
這會反倒是輪到於小寶不解了,他之所以能夠晉升為十三團團長,倒不是說他的軍事素養多高,更多的是因為他比較可靠,是當初朱宜鋒的老班底,也正因如此,朱宜鋒才會將十三團選做留守的部隊。
對於朱宜鋒來說,儘管他明白,現在的義軍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擺脫了當初的那種“人心不穩”的局面,各人倒也算是頗為忠心,可他們的忠心卻是“有價”的,直到現在被砍掉腦袋的陳書揚,總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也正因如此,對朱宜鋒來說,除非軍官學校裡的那些嫡系軍官取代“老人”成為軍中的主流,這軍隊依然是不可靠的,雖說現在這十三個團中基層軍官都曾在所謂的隨營學堂中喊過他一聲“老師”,可人心總歸難測!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自然無須攻城!”
見這位於團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胡林翼則於一旁笑著解釋道。
“現在於我義軍而言,這湖南必下之城為其省府長沙,一但長沙攻克,這嶽州孤懸江口,自然是不戰而克,又豈需加以攻伐?”
話間胡林翼看著大都督的目光中帶著些感激之狀,大都督之所以親自置身於如此險地,為的豈只是牽制曾滌生,最根本的原因恐怕還為了保全其性命以遊說其歸降義軍。而這亦是受自己所請,如若不然,又豈需這般冒險。
“胡先生,您的意思是,只要取下了長沙城,到時候這姓曾的便會主動獻城?”
於小寶總算是明白了大都督的想法,儘管軍令部的作戰會議他曾參與過多次,但是他總還是有那麼些不開竅,這其實也是現在義軍的高層軍官的現實——忠勇有餘,而智計卻多有不足。
“獻不獻城並不重要!”
於心下暗自嘆口氣,朱宜鋒衝胡林翼無奈的笑道。
“重要的是曾滌生屆時將不能憑城而守,一但長沙陷落,這嶽州於其而言盡淪死地,聰明如他,又豈能不知?到時候,於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