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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的水口,然後再到韶關……”

瞧著地圖上的路線,李子淵的眼睛眯成縫,回憶著這一路上的旅程。為了勘探鹽路,他並沒有走陸路,而是走水路進入湖南從長沙乘木船一路逆流而上入耒水直抵湘南的興寧縣,甚至拿著銀子讓船家一路開到了水口鎮,直到船不動再往前走時,方才由水路轉陸路。

“雖說沿途有石灘阻攔,但是可以炸掉,水口一帶水深兩尺三寸至五寸之間,可過200擔木船……”

回憶著一路考察的成果,李子淵又拿起桌上的一份資料,那是於韶關蒐集的資料,與只能過200擔的耒水源頭水口不同,廣東境內樂昌縣的武水盡的老坪石碼頭卻能過800擔木船。這意味著走水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實際上,從明朝至今,老坪石碼頭就是粵北最重要的水上碼頭,每年航行至此將粵貨北送、北貨南運的船隻多2000餘艘,常年停泊碼頭的船隻多達數百艘。老坪石可以說是粵北最為重要的口岸,而相對應的興寧縣的數個碼頭。

但這並不等於兩地水路相連,實際上即是從最近水口碼頭到成家碼頭,兩地之間還有近三百里山路要走。

過去北貨南去,南貨北送都是經由碼頭轉上馬幫,由馬幫馱載翻山越嶺。但這種全憑馬伏人背的運貨,顯然不是李子淵所需要的,這既不能滿足將來運鹽的需要,同樣也不能滿足督府欲以廣東為口岸,連通外界的要求。

“鐵路……”

唸叨著這個詞,心知暫時三兩年內不可能修通鐵路的他,自然沒有將希望放在鐵路上,畢竟眼下湖北、湖南的鹽貨不足的現實問題需要解決。

又一次將視線投向那張地圖上,那是自水口上岸之後,他沿著山路一路繪下的地圖。那是足足280裡山路,說是山路實際上只是千百年來無數馬幫探出來的山間小道。山路最窄處不過只有兩尺多寬。

要想把鹽運入湖南,把廣東這座口岸利用起來,甩掉對長江的依賴,就必須要修通這條山路,甚至還不應該從最近的水口修,而應該從興寧縣碼頭修,因為那裡的水深超過四尺,完全可以過蒸汽輪船,相比於只能過200擔木船的水口,其實用價值更高,至於老坪石碼頭一帶的水深,在多水時節也能達到四尺,枯水時則可以改用木船。

但山路不修通,這一切都是空談。

“非得重修這條山路不可!”

雙眼盯著地圖,想到險峻的大瑤山,李子淵眉頭猛然緊鎖,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旁邊卻傳出一個話聲來。

“大人,只怕這南嶺的山路不好修啊!南嶺多瘴氣,這一路上咱們可是沒少聽馬幫說這些事,有時候人走著走著就倒下了,這沿途不知埋了多少異鄉客,若是修路的話,大人,這路工若是有所死傷,只恐怕會徒惹事端……”

說話的是孫益林,他是文山義熟剛畢業的學生,李子淵之所以帶了六名文山義熟的學生來廣東,正是為了用他們於義熟中所學的西洋實學,這一路上地圖的繪製、水深測量,以至於還有沿途的礦植物收集,都是由他們進行。

“而且最關鍵的還是經費,大人,漢督計劃於修建鐵路,這鐵路勢必翻越南嶺,待聘自國外的工程師到來之後,既會勘測路線,大人卻於此時修建山路,會不會有糜費之嫌?”

對於出身書香門第、因為粵匪佔領武昌失去家人淪為孤兒的孫益林來說,雖說他只有18歲,但現在他卻把自己放於幕僚的位置上,以其抓住眼下的這個機會,為眼前這位廣東巡撫所用,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主動的表現自己,甚至提出了他的顧慮。

“不好修,也要修,現在修這條山路,就全當是為將來築鐵路積累經驗,至於這路工……”

眉頭微微一挑,李子淵用頗為平靜的口吻說道。

“在廣東不還有幾萬人可以用嘛!辦鹽場,用不了那麼多的人!”

李子淵口中的幾萬人,指得自然是那些已經投降了的,因為廣東駐防大都是漢軍旗的關係,所以他們暫時仍住於城內宅院中。但在來廣東之前,李子淵已經做好了打算,必須要把那些人全遷出廣州,即然現在廣東已經重回漢人手中,自然不能讓那些人再竊據著城裡的房子。

考慮到接下來的一兩年間,需要儘可能增加鹽產量,以保障湖廣用鹽,準備建鹽場的李子淵已經決定把將那些駐防旗人全部解往徐聞,于徐聞建鹽場。

曬鹽從來都不是一個輕鬆活,實際上曬鹽比種田更辛苦,那些鹽丁整天干的活又髒又累不說,因為長時間赤腳在鹽埕上勞作,雙腳幾乎都被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