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道:“你…………在你心裡我就是個………………是個………………我以後會從良………………”說完尷尬地垂下眼瞼,但又不時地偷眼觀察莫寒的表情,那模樣,像足了欲拒還羞的青澀少女,吶吶地語不成句。
“噗哧…………”在大笑出聲前,莫寒趕忙捂住了嘴巴,但見完顏煦的臉慢慢轉成了茄子紫,最後一把將她拉回懷裡,悶悶地撂下一句,“本王想睡覺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便再無反應。
倒是可憐了莫寒,想笑又不敢笑地被憋出了內傷。
當她數道三百二十七隻羊的時候,完顏煦忽然翻身將她壓下,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她並不明瞭的光。
“你————”不是吧,本來以為今天只做心靈的溝通呢,他果然是當慣了萬人騎,一日不虐餓得慌。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卻不多做停留,緩緩滑道耳際,含住小巧的耳垂,惹得她一身雞皮疙瘩,正詛咒他總有一天要被人強姦,耳畔便傳來他含糊不清的聲音,“有人,別出聲。”知道有人還要開始吮她的鎖骨,難不成他還有露陰癖?黑暗中一道寒光乍現,完顏煦帶著莫寒往外一滾,卻依舊把她護在身下,咫尺間傳來布帛被劃破的哧啦聲,彷彿風過耳際,他迅速從被褥中抽出彎刀,“哐啷”一聲響,兵戎相見,割裂暗如裹屍布一般的黑夜。
將她往外一推,完顏煦起身迎敵,須臾之間已過數十招,二人在帳中飛來飛去,在莫寒看來簡直就是亂七八糟,除了偶爾現身的刀光劍影,幾乎看不清在做什麼,為了避免被亂刀砍死,莫寒老老實實地裹著被子躲在角落,今夜他們並未睡在蒙古人安排給完顏煦的帳篷裡,那刺客必然是各自搜尋而來,不知帳外會否埋伏著其他人,也不敢冒然出聲暴露了行蹤,只盼著完顏煦英雄無敵,早些結束戰鬥。
猛然間耳邊的帳布被刀劍劃破,莫寒嚇得彈起來,摸索著往帳內爬。
慘淡的星光從被割開的細縫中傾瀉而下,白亮亮的竟有些晃眼,定睛一看才發現那閃閃的寒光竟是磨得通亮的長劍。
持劍人從裂口鑽入帳內,也不去管纏鬥中的兩個男人,徑直向莫寒走來,舉劍即劈,莫寒無法,只得在迷濛的星光下滾來滾去,嘴上還抱怨那黑衣人不講江湖道義,貪生怕死只知道欺負老弱婦孺。
溫熱的液體染上面頰,濃濃的血腥散開在嘴邊,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但看兩人各自一刀下去,鮮血從被割裂的血管中噴薄而出,潑灑在泛黃的帳布上,不知是誰的山水奇圖,揚揚灑灑,氣勢如虹。
這樣一股猩甜牽動了脆弱的心臟,像蒼白的吸血鬼被削尖的木樁扎進心肌,絞痛如漩渦般席捲而來,似乎要將人擰碎在這樣徹骨的疼痛之中。
使勁按上內如刀絞的心口,抓著衣料的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漸漸發白,呼吸都變得艱難異常,吸一口氣就要帶動不斷收縮的胸腔,使疼痛更加重一分。
她跪坐在地,身體重得像被灌了鉛,再無力氣挪動半分,黑衣人的劍破天而來,但她已然被疼痛折磨得無力顧及,只是緩緩調整呼吸,眼角的餘光看向一臉急切的完顏煦,等著他來救自己。
已經懶到不再好心地去替別人做選擇,從這一刻起,她只是個自私且虛榮的小女人。
只是為什麼?似乎每次欲襲,刺客的目標始終都是她,難道她就是個天生給人當靶子的命麼?
凌厲的刀鋒劃破長空,捲起額前細碎的劉海,砰然相擊的刀鋒劍尖亮得人睜不開眼。
完顏煦一聲怒吼,那人便飛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帳外,掙扎了一陣便再不動彈。
喧鬧聲漸近,果然,警察總是最後趕到的。
領頭的將領跪地拱手道:“屬下該死,護駕來遲,驚擾了王爺。”“算了,咄多齊,你帶人把此刻清理乾淨,給本王查清楚了,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趕來行刺本王,還有,查查是否有人與他們接應!”完顏煦語帶倦意,又吩咐招軍醫來,便遣退了眾人,蹲身將蜷縮在地的莫寒打橫抱起,輕放在凌亂的褥子上。
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紅,他用袖子一抹眼角,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樣了?還痛麼?這個月是第二次發病了,你啊,就是嫩得跟小豆芽似的,回頭我帶你好好鍛鍊鍛鍊,把你那小身子骨也練健實嘍。”“沒事………………最痛的那一陣已經過了,好、好多了。
這病就是痛,痛完了也就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知道臨走前吩咐彌月的事辦得如何了,念七尋來的江湖名醫應當能查出些什麼蛛絲馬跡吧,回頭還要讓他給自己細細檢查,這病,痛起來著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