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月經不調的,輕鬆丸減輕頭痛,消食片治消化不良,清馨露是外用專治蚊蟲叮咬,呃,對消去吻痕亦有奇效,什麼嘛…………”嘴裡嘟囔著岑繆崖寫給她的用藥指南,聽著馬車裡陸非然不住的細微呻吟,有些莫名的心煩,“找到了,就這個,連翹解毒顆粒,呃,這名字好像還是我取的,嗯,退熱用的。”她興奮地轉過身,陸非然還在一堆厚厚的被褥裡瑟瑟發抖,有些不忍,她跪坐在他身側,拍拍他滾燙的臉頰,輕聲喚:“找到藥了,醒醒,哎,醒醒啊,吃藥了…………”“嗯…………”伴隨著一聲銷魂噬骨的呻吟,陸非然微微睜開了眼,琥珀色的眼眸裡全是蒸騰的霧氣,迷離著朦朧的微光,正無辜地看著她,看得她一路臉紅到脖子根,只得不斷在心中默唸:“衝動是魔鬼,男色害死人,妖孽啊妖孽,我是上半身動物,不要來誘惑我…………我不是隨便的人,但我隨便起來可不是人…………”咕嚕一聲,陸非然喉結一動,這對某女來說,是致命的誘惑,但陸非然卻只用破鑼嗓子嘶啞出一句:“水…………”趕忙從慾望的泥沼中爬起來,她轉過頭,兇惡地朝哈丹巴特爾吼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水來!”“吃藥。”扶起陸非然的身子,她把水壺送到他嘴邊,卻在倒藥丸時瞥見他含笑的眉眼,看上去很美,但也只是看上去很美罷了,那樣輕輕勾起的唇角,不止是妖冶,跟有一股輕蔑和嘲諷。
她皺眉,突然一下來了火氣,毫無預兆地一撒手,陸非然的上半身便砰一聲砸在鋪了床褥的木板上,卻仍舊疼得悶哼。
莫寒拍拍手,沒有絲毫愧疚,“哈丹巴特爾,你來喂!”“哦。”哈丹巴特爾吶吶接過,扶起滿臉怒氣的師傅。
“方才讓你輕薄了許久,你卻連喂藥都不肯,這買賣你可是佔盡了便宜。”剛喝下清水潤嗓,陸非然便含冤指責。
“本姑娘不樂意,你管得著嗎你?”“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點頭,自嘲道。
“不錯,很有自覺啊。
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這是個禍害,是個萬年妖孽,她死都不要再去招惹。
“已近開州,應該安全了吧。”話還沒說完,便聽一隻箭呼嘯而來,“咚”一聲深深扎進木板子裡,隨即雜亂的馬蹄聲,呼喝聲,由遠及近,快得讓人無法想象。
陸非然,你個妖孽,上帝都來懲罰你了。
卷四:今夜未知何處宿
對手
彷彿是下起了滂沱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搖搖欲墜的馬車上,發出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敲得人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此刻本應纏綿病榻的人卻如同得了神力,曲起手肘將身子往上一撐,伸手便把那已經被射進馬車來的亂箭嚇呆了的人拽下座位,與他一起匍伏在馬車底部,眼睜睜看著那呼嘯而來的利箭穿透毫無防禦力的馬車。
“陸非然你個妖孽,肯定是你惹來的!你自己出去自首,不要連累我們!”被嚇得夠嗆,才回過神來,莫寒便翻臉不認人,對著出手救她的陸非然惡狠狠地吼道。
陸非然無所謂地拉了拉被子,將自己發冷的身子裹好,繼續閉著眼睡覺,彷彿根本無事發生,但也許,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才能如此熟視無睹地睡他的回籠覺。
“你哪知道就是來追我的?冤枉人可不是個好習慣。”看不慣他那比自己更無所謂的態度,她使勁扳過他的肩膀逼迫他正對著自己,恨不得把那好看得欠扁的臉變成毀容般的如花。
“如果是完顏煦來追我,怎麼會放箭?他明知道我在馬車裡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不知在哪惹來的麻煩,人家恨不得你死,所以把我們都給連累了!早知道真不該救你!”
“也許是你男人厭了你了…………”陸非然涼涼地丟出這麼一句,刺得莫寒除了從鼻孔裡牽出一個“哼“字,再說不出別的。
傳說對付兇惡的人,就要比他更兇惡;對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對付瀟灑的人,就要比他更瀟灑;對付英俊的人,就要……毀他的容!那麼是要用硫酸還是直接用指甲呢…………陡然間車外慘烈的嘶鳴聲將她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抽離,馬車猛地向左傾斜,那互相厭惡的兩人一併滾進角落裡,陸非然那帶傷的小身板被某個吃飯毫無節制的人壓在身下,只能瞪大了眼,半晌沒有吐出半音節。
還未等的及互相埋怨,念七一聲大喝把所有人都震得說不出話來。
“好個千里追擊,殿閣大學士言崇言大人!”十幾名手持寬背大刀的壯碩男子騎在馬上,將已中數箭的馬車團團圍住,沉悶的空氣壓抑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