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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漾的鞦韆探尋宮牆外忽高忽低的景緻,藕荷色裙襬搖曳如花,蔥起到落,如同一朵花的盛開與凋謝,雖然短促卻華光異彩,於某個平凡瞬間,詮釋了生命的昂然與無奈。

她與一旁的遙勉談天,似乎很高興,淺淺笑容在晨光照耀中顯得愈發明媚。

鞦韆降到最低,她足尖一點,便又將自己推高,更順勢捏遙勉帶著嬰兒肥的臉頰

和肉嘟嘟的下巴。若見遙勉因此皺眉賭氣,她便更是愉悅,清脆笑容能讓站在長廊轉角處的襲遠不由莞爾。

王順已經依吩咐取了披風來,雙手捧高遞予襲遠。

他揚手示意王順不必跟來,徑自提著披風往庭中去。

她笑間,忽見遙勉臉色轉為肅然,剛要回頭,便被人從背後攬住,莫寒亦不躲,但仍舊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不似從前,總愛往那人身上靠,渾身沒骨頭似的。

興許,此生再也無法愛的那般純粹。

襲遠抖開披風,從背後將她裹住,亦不顧遙勉正在一旁,親暱地將下巴擱在她肩窩上,“春寒料峭,你也穿得厚實些,還想像前線日子似的大病一場,好折騰朕?”

瞥過遙勉漠然的面容,莫寒側過臉,“難得高興,也就沒計較許多。”

“哦?看來是朕擾了你們姑侄的興致。”襲遠站直身子,但仍將莫寒的手攥在掌心,轉而又向遙勉問道,“都說了什麼,惹得你們這般高興,也讓朕聽聽。”

他雖是玩笑著詢問,但莫寒亦知他一句話中幾分真,幾分假。而遙勉顯然是緊張,思量許久仍未吭聲。

莫寒將襲遠的手往身前拉一拉,笑道:“與遙勉一起說學堂上的事,蘇先生仍舊嚴得駭人,一筆一劃都不容出錯。我便想起了你小時候的事情,同遙勉一併說了,都是些陳年舊事,現下回憶起來,倒真是有意思。”

聞言襲遠的神色果然緩和許多,只是仍舊嚴肅地對遙勉 :“蘇先生乃當世名師,不可不敬。”

遙勉施禮,“兒子知道 。”

“時候還早,切不可虛耗光陰,貪玩怠學。”

遙勉再一拜,“兒子告退。”

“去吧。”

襲遠伸手將莫寒扶下鞦韆,“阿九與朕的三皇子甚是投緣?”

“早年間熟識的人都不在了,有那孩子陪我說說話,也不會太過孤單。”往花廳走了一段,她又對襲遠笑道,“況且你不覺得,他那副小老頭的模樣很像某人小時候?”

“是麼?朕覺著不像阿九小時候啊。”

“行了,你就裝吧。你我心知肚明即可。”停了停又說,“不然便讓他住在我這吧,也好有個人照顧他。”

她伸手去推門,卻被突然被襲遠握住,在手心反覆揉捏,“是朕疏忽你了。”

她想將手抽回,卻抵不過他的力道,無奈只好用笑掩藏恐懼,“聖上日理萬機…………”

“下月初朕會將韓楚風召回。”未等莫寒將客套話說完,襲遠便推開門,進了花廳又轉身扶她跨過門檻,時刻叮囑她小心些,別又被絆倒 。

“授予鎮遠大將軍印。今後大齊邊關就要託付給他 。”

莫寒一頓,半晌才吶吶道,“楚風乃當世帥才,堪擔大任,定然不會令聖上失望。”

襲遠回頭,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但願如此,朕不會容忍背叛朕的人。”

莫寒被他看得心裡一陣陣發憷,憶起往昔,心下平添幾分悽然,“寬和些吧,襲遠,不要趕盡殺絕。”

大約是被這句話觸到了逆鱗,他猛然攬過她的腰,臉上盡是惱怒的顏色,卻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她,彷彿要看進她心裡去。

時間變得異常漫長,心跳為指標打著節拍,一下兩下。

襲遠放開她,嘴角掛著和煦的笑,彷彿先前的陰鬱根本不曾存在過。

“你若閒得慌便去邇英閣尋些書來看吧,裡頭藏書多得很,正好給你解悶。”他一甩袖子,往門外走去,“遙勉的事情你去支會皇后一聲就好,我會安排人辦的。總之,隨你高興。”

平靜永遠只是一種虛妄的假象,傷人的真相就在身後,如鬼魅般隨行。

一轉身,便撕心裂肺的痛。

她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去指定的地 ,看預演好的戲碼,襲遠的安排,她除了沉默點頭,別無他法。

邇英閣外的小太監已等候多時,見莫寒來了,連忙作揖,“公主殿下要什麼書,奴才幫您尋來就是。”

莫寒吩咐纖巧在殿外等候,又對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