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沉吟半響,道:“依學生愚見,既然對方說得出薛丹書的名字,那麼,應該是皇上無疑。”
“但是,那女子也可以說謊,刻意嫁禍給薛丹書,老夫問她薛丹書什麼模樣,她也說不出來。”王鎮西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蹙眉道。
常平笑了笑,“正正是這點,學生相信她說的話。若是為了嫁禍給薛丹書,她怎麼可能不親自去會會薛丹書?而御風教這麼多人,接頭人和進行任務的人不是同一批人,是太正常的事情了。剛才那女子說沒見過薛丹書,學生認為不是謊話。相反,若她對薛丹書十分熟悉,甚至事無鉅細地都說了出來,那學生反而會認為她說謊。”
“言之有理,而且,此女武功高強,如果皇上身邊有這樣一個人,老夫斷不會不知道。”王鎮西道。
常平又道:“關於第二個訊息,那女子說薛丹書找了另外一個人去冒充御風教的人,恩師何不問問負責聯絡御風教的侍衛,問他接頭人是男是女?因為一般接頭人和出任務的人不同,所有談買賣的開始,都是接頭人進行的。若果接頭人是男的,今晚來的,今晚來的,就應該是男的。”
王鎮西面容露出一絲笑意,“常平,還是你細心。”
常平笑了笑,端坐著喝茶。
王鎮西喊了一名侍衛進來,問道:“你是如何找到御風教的人?”
侍衛道:“回相爺,說來也湊巧,那日接到相爺的命令,要找御風教的人,卑職便馬上命人去搜尋御風教的訊息。剛好遇到漕幫的人,漕幫的段二哥介紹認識的。”
“如此湊巧?活像是有人安排似的,你接觸的那御風教人是男還是女?”常平淡淡地問道。
“是男的!”侍衛道。
“行了,你下去吧!”常平道。
侍衛抱拳退了下去。
常平笑了笑,道:“恩師,您現在心裡有數了吧?”
王鎮西冷笑一聲:“好一個皇帝小兒,竟敢跟老夫玩陰謀?”
常平冷然道:“其實不必找這女子來,學生也基本敢斷定是皇上命人刺殺恩師和他自己的。不過,當然,這刺殺主要是做做樣子,讓恩師和楚曄反目。找人刺殺他自己,是為了增加此事的可信程度,苦肉計罷了。再說,楚曄沒有任何理由在這個時候出手殺您,因為小姐還沒過門,他還算不得是您女婿,您在這個時候出事,您部下的人都不會順服他,反而有可能被皇帝收復。因為,誰都知道,楚曄也是要圖謀不軌的,但大家對他的勢力不清楚,也不敢輕易相信,所以,都會保守地站在皇黨這邊,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為先。相反,皇上是最不想看到小姐嫁給楚曄,因為意味著您跟楚曄聯盟,到時候他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您跟楚曄反目成仇,甚至變成死對頭,任由兩方打個你死我活,而他坐收漁人之利。
王鎮西眸光冷凝嗜血,冷冷地道:“好,事到如今,老夫也不必顧念君臣之情了。”
“不過,楚曄這人,還是要儘早戒備!”常平不擔心皇帝,反而是覺得楚曄更難對付。
“放心,穩住皇帝那邊,老夫便會抽出手來對付楚曄。楚曄那邊,有湘君做內應,一切都好辦。”王鎮西冷笑道。
常平抽出一把紙扇,輕輕地搖了搖,神情頗為得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他被人踩在地上的那一刻起,便發誓要做人中之龍,皇候將相,寧有種乎?即便登不了皇位,恩師奪得天下,他也會是當朝第一人。
蒙面女子擺脫跟蹤的人,七拐八彎,進入劉府。
回到院子裡,紅顏與漠巖迎上來,問道:“主人,怎麼樣?”
尹樂脫下面紗,清麗的面容暴露在月光下,她冷笑一聲,“只能說,皇帝這一次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漠巖淡淡地道:“我們御風教是幹什麼吃的?天下間除了我們,還會有誰的訊息比我們靈通?他要命人假扮御風教的人,卻不知道被我們截下了。”
尹樂問道:“那假冒者如今何在?”
紅顏清清嗓子,本來清婉的嗓音陡然變得老沉起來,“老夫想知道,到底是誰命你們御風教刺殺老夫?”
尹樂笑了,“不錯,學得很像。”
“他如今已經回去稟報他的主子,所以,薛丹書以為任務完成了。這一次被我們暗中擺了一道,皇帝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吧?”紅顏邪笑道。
“那人沒有懷疑吧?”尹樂問道。
“沒有懷疑,我易容成王鎮西的樣子,自問聲音也有七八分像,再加上那裡漆黑一片,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