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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頭伸手抱住尹樂,神情很堅定,有些凝重,彷彿他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他也絲毫不掩飾這種凝重,不斷地用手掃尹樂的背,口中道:“姐姐放心,壽頭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眾人見狀,皆露出溫暖的笑容。尹樂要強,在場任何一個人安慰她,她都不會聽得進去,這傻子單純幼稚,尹樂對他也不設防,所以他能夠闖進尹樂的心。
也好,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不多話,只懂得真誠守護的人在她身邊。她不必偽裝自己,不必強撐笑臉,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心。
劉家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他們只見尹樂回來了,而壽頭也跟著回來,身後還跟著路大人等,而尹樂的神情,看上去很不對勁,直直就回房了,連劉並蒂跟她打招呼她都沒理會。
劉並蒂還在她身後嘀咕了一句,“誰又惹她生氣啊?脾氣真怪!”
張寶絹打了他的手一下,“多話,大概是出事了!”
誰也不敢去問,尹樂平日裡不生氣的時候,他們一般無事也不去打攪,如今她板著臉回來,誰還敢去?就算是出於關心,也得先打探風聲的。
所以這一夜,尹樂倒也能安靜一下。壽頭不願意離開,和她睡一張床。
以前,壽頭受人欺負,晚上會做惡夢,她就在他身邊守護著他。他通常很快睡著,但是半夜會驚醒,只要看到她在身邊,他又會安靜地睡下,手會一直放在她的手臂上,側身對著她,彷彿這樣,才有安全感。
尹樂假寐,並沒有睡著。壽頭的手偶爾會放在她的額頭上,就像他之前發燒,尹樂一直用撫摸著他的額頭,留意他有沒有再度發熱。
他也學尹樂那樣,輕輕地嘆息,壽頭似乎長大了很多,懂事了很多。他也明白如今也該是他守護尹樂的時候了,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同時,他又不喜歡尹樂不開心,所以,六歲的心理,第一次有了矛盾的感覺。
半夜,尹樂感覺到壽頭的呼吸漸漸平穩,心中猜測他應該睡著了,便睜開眼睛,她愕然地看著壽頭那黑幽幽的眼珠,他並未睡著,依舊睜眼看著她,見她醒來,連忙緊張地問:“怎麼了?”
尹樂伸手撫摸他的臉,“怎麼還沒睡?”
壽頭道:“我怕冷哥哥來。”
尹樂只覺得四肢痠軟,心裡有沉綿的痛,是的,以往他都愛大晚上來找她,她們就躺在那長榻上,靜靜地說著話。
她深呼吸一口,儘量平靜自己的心,“以後,他也不會來了,他和我,再無關係。”
壽頭哦了一聲,靜默了一下,他又小聲地道:“咱們也不稀罕他來。”
是的,不稀罕了。以前,一聲不響走了,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卻安排她嫁入皇宮,在他失去記憶,沒有龍家對他的傷害這個事情,他也始終沒想過要和她在一起。
而如今,他心裡執恨,被仇恨矇蔽了心,又哪裡會念及往日的情意?再說,往日裡,他對她的情,大半是假的。
她這兩年一直尋尋覓覓要一個答案,其實答案早已經在心中,只是她不相信而已。
心裡恨得像是被蟲子撕咬一一般,恨且痛。
都這個樣子了,那就如他願吧,反正,這是龍家欠他的。
她用被子矇住腦袋,悶聲道:“壽頭,我困了,你也早點睡,姐姐沒事了,想通了!”
壽頭哦了一聲,又道:“早知道他對姐姐不好,那我當初就不把姐姐賣給他了。”
說起那些可笑的往事,都是錐心般的疼痛,他曾經為了她做那樣幼稚的事情,想來他如今自己想起,都覺得自己鬼迷心竅了吧?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彷彿昨日發生一般。
昏暗地燭光映照著她的嫁衣,殷紅得彷彿血液一般,她試穿過這件嫁衣,映照得她肌膚勝雪,絕色傾城,她以為自己會用最幸福的姿態穿起這件嫁衣,一步一步走向她最愛的男子身邊。
以為,終究和現實差了一步,這一步中間,是整個銀河。
她嘴角挽起一抹悽美的笑,不管如何,嫁衣已經做下了,他要成親,她便比他更早一日成親。
八月十八,是中秋節後的第三天,天氣清朗得叫人心曠神怡。
這樣的日子,適合辦喜事。
昨日,尹樂入宮一趟,出來之後聖旨也跟著來了,冊封龍氏尹樂為當今皇后,翌日入宮。
於是,劉府的人還在驚詫中,便見宮中的人進駐劉府準備喜事。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