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翠冷笑一聲,“不過是個偏房,還硬要底下人稱她二夫人。好歹我們是正室的丫頭,難道還要怕她不成?”
“唉,你呀,”右邊的小丫頭嘆息道,“我知道你素來心氣高,可是,也不看看咱的主子……生就這一副瘦弱的身子骨兒,性子又不好,整天哭泣個不住。雖是個正室,到底是被那二夫人和玉奶奶欺負慣了的,今兒又演出這一齣兒,叫我們以後在侯爺府的日子豈不是更加難過?你又何苦這樣護著她,看到底二夫人到底還是為難你。”
“我才不怕她。”嫣翠一臉的不屑。
隔著輕紗,綠凝不免好奇地睜開眼睛望過去,細細打量起嫣翠來。這小丫頭一張圓臉,杏眼微挑,神情清高倔強,卻透著一股子難掩的機靈勁兒。倒是讓綠凝忍不住心生歡喜,產生了親近之感。
“不怕,”右邊的小丫頭依舊對嫣翠的態度十分的不悅,“待到人家二房填個兒子,看你怕不怕!我們夫人是好,可是到現在還沒有跟侯爺圓房,都快一年了,真是活活急死人來。”
“哧,”嫣翠倒是笑出聲來了,“皇上不急太監急,死蹄子倒是懂得挺多來。”
“什麼呀,我這還不是替夫人急。”小丫頭急得跺腳,“我水珠兒自打進府就跟著夫人,受了多少委屈?若是夫人早把侯爺拿住了,我們姐妹二人哪裡會受這等氣來?”
兩個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綠凝的耳中。綠凝的心下,便也明白了幾分。想來,自己定是被那白虎塞進了眼下這可憐的肉身裡了。而這肉身,竟然好死不死的,是那洛瑾的正室夫人。
這正室倒是窩囊得緊,看樣子不僅身子骨兒柔弱,受盡欺負不說,連個男人都拿不住的。成親快一年了,也沒見那洛瑾與她圓房,果真是會笑死人的。
不過,看來這洛瑾是個古怪傢伙,娶了老婆,卻連碰也不碰。偏偏挑那偏房寵信,那偏房雖然未曾見到容貌,但憑那幾句話和那周身的香,便知道是個庸脂俗粉的角色,可見物以類聚,洛瑾到底也是個凡夫俗子罷了。
這樣想著,綠凝倒是對這洛瑾生出了幾許不屑來。
“不過,聽說,昨兒宮裡著火了?”水珠兒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
綠凝的心,便攸地一沉。
“可不,我也聽說了,說是那個碧雲宮著火呢,”嫣翠嘆息,“可憐了那信綠凝公主,聽說是皇上最寵愛的同胞妹妹,自幼便與皇上最為情深的。想來,又要舉國同喪了。”
“什麼呀,”水珠兒嗤笑一聲,“你還真是孤陋寡聞。聽說,連喪都不喪的。皇上都沒有下令舉辦葬禮!”
“連喪都不喪?”嫣翠愣道。
愣的不僅是嫣翠,還有綠凝。當朝長公主仙逝,自然要舉國同喪,辦一場隆重的一面葬禮。而憑著永嘉對自己狂熱的慾望,若是把全天下的白布都收盡也是可以想象的。卻,為何會不舉行葬禮?
“我聽在宮裡的小七子說,”水珠兒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我聽說,宮裡的人都知道。我們的皇上,對她的妹妹……有點那個。”
“哪個?”嫣翠迷惑地問。
“就是那個,”水珠兒的臉紅了紅,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意思地,打了嫣翠一下,“你少在這裝糊塗。”
“什麼呀。”嫣翠被打得冤枉,氣得瞪了水珠兒一眼,“你要說便說,不說拉倒。”
“我說,我說,”水珠兒見嫣翠惱了,便捂嘴笑著,輕聲說道,“聽說皇上對綠凝公主的喜愛,已經遠遠超過的兄妹的界限。你想想,綠凝公主都十八歲了,也不見皇上許配給任何人家。你不會不知道那年咱家侯爺討伐的玉躅國吧?聽說,是因為他們的國王曾見過綠凝公主的美貌,前去派人提親,皇上一怒之下將那使者斬了,又派了咱家侯爺前去討伐的。”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嫣翠完全嗤之以鼻,“都是謬論。”
“你瞧瞧,”見嫣翠不信,水珠兒有些急了,“是小七子親口告訴我的,還有有假?”
“就憑你認識那小七子?在宮裡還不知道是哪個提夜壺的角色呢,他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什麼呀,這事兒,在宮裡根本就不是個秘密,誰都知道,”水珠兒一本正經地說,“聽說,永嘉帝對綠凝公主的寵愛,已經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有一年,有個臣子進獻了一件點翠的珠寶進宮,綠凝公主見了特別喜歡。永嘉帝就特別下旨,召了幾十個能工巧匠為綠凝公主打造了好多點翠的首飾。聽說,還有一個價值連城的頭冠,我的好姐姐,你道是,這幾年,冤死了多少翠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