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那人影應著,舉著一盞精巧的燈籠,快步走了過來。
夜色裡,但見那是個梳著雙垂髻,身著侯府下人衣著的小丫頭。已然快要入秋了,夜風都不免有些涼意,這小丫頭的鼻尖凍得有些紅了,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拿著那盞燈籠,臉上漾著恭敬的笑容看著洛瑾。
“你是……採青的丫頭盼兒?”洛瑾見這丫頭看上去有些眼熟,當下想了想,便問。
“正是,”盼兒連連點頭,笑道,“多謝侯爺還記著盼兒。”
“你卻在這裡做甚麼?”洛瑾疑惑地問,怎麼早上是那遲採青站在這裡,晚上,卻換了她房裡的丫頭了?這主僕二人又在搞什麼鬼?
“回侯爺,盼兒不才,只盼著您,只盼著您去瞧瞧我家二夫人……”盼兒說著,眼圈卻已然紅了,她低下頭,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然後又抬起頭,笑道,“我們家二夫人,二夫人她好可憐。”
“你說採青?”洛瑾愣了愣,“她今兒早上不是還好好的?”
“回侯爺,我們家二夫人哪裡就好呢,她不過是思念侯爺心切,方才在此等候侯爺,想與侯爺見上一面,說說話兒的。”盼兒說著,又嘆息一聲,道,“侯爺自是不知的,二夫人這麼久以來,夜夜思念著侯爺。侯爺用過的枕頭、用過的杯盞,二夫人都吩咐放在原處,竟是誰也不許碰上一下的。每每端了晚餐過來,二夫人都要在侯爺的杯子裡滿上酒,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連筷子也不動一下的。直到飯菜都冷了,二夫人方才嘆息著,舉起筷子吃上幾口。便是二夫人不說,我們這些下人們也是知道的,想二夫人,不過是在等侯爺而已。夜夜思念等候,夜夜空守寂寞,二夫人已然,日日消瘦下去。”
盼兒的話,讓洛瑾動容,也讓他慢慢地沉默下去。
“侯爺,今兒早上二夫人回去便哭泣個不住,想亦是思念您的原故。盼兒跟隨二夫人多年,深知二夫人剛強的品性,若不是情到深處又如何會如此悲傷?侯爺!”盼兒說著,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道,“求侯爺去看看二夫人罷,好歹二夫人與侯爺亦是恩愛有加的,還請侯爺念在二夫人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