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願為二夫人分憂,何來幫忙之說呢。”盼兒哪裡見識過這等客氣的語氣,當下便急忙跪倒在地,說道,“不論是刀山火海,只要夫人一句話,盼兒便都要去走得!”
洛瑾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然是戌時了。洛安挑著燈籠,伺候著洛瑾下馬,又將馬的韁繩,遞與馬廄的小廝。
洛瑾剛剛站穩了,便忽覺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纖細嬌小的人影。
“甚麼人?”洛瑾皺眉問道。
“侯爺,是奴婢。”那人影應著,舉著一盞精巧的燈籠,快步走了過來。
夜色裡,但見那是個梳著雙垂髻,身著侯府下人衣著的小丫頭。已然快要入秋了,夜風都不免有些涼意,這小丫頭的鼻尖凍得有些紅了,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拿著那盞燈籠,臉上漾著恭敬的笑容看著洛瑾。
“你是……採青的丫頭盼兒?”洛瑾見這丫頭看上去有些眼熟,當下想了想,便問。
“正是,”盼兒連連點頭,笑道,“多謝侯爺還記著盼兒。”
“你卻在這裡做甚麼?”洛瑾疑惑地問,怎麼早上是那遲採青站在這裡,晚上,卻換了她房裡的丫頭了?這主僕二人又在搞什麼鬼?
“回侯爺,盼兒不才,只盼著您,只盼著您去瞧瞧我家二夫人……”盼兒說著,眼圈卻已然紅了,她低下頭,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然後又抬起頭,笑道,“我們家二夫人,二夫人她好可憐。”
“你說採青?”洛瑾愣了愣,“她今兒早上不是還好好的?”
“回侯爺,我們家二夫人哪裡就好呢,她不過是思念侯爺心切,方才在此等候侯爺,想與侯爺見上一面,說說話兒的。”盼兒說著,又嘆息一聲,道,“侯爺自是不知的,二夫人這麼久以來,夜夜思念著侯爺。侯爺用過的枕頭、用過的杯盞,二夫人都吩咐放在原處,竟是誰也不許碰上一下的。每每端了晚餐過來,二夫人都要在侯爺的杯子裡滿上酒,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連筷子也不動一下的。直到飯菜都冷了,二夫人方才嘆息著,舉起筷子吃上幾口。便是二夫人不說,我們這些下人們也是知道的,想二夫人,不過是在等侯爺而已。夜夜思念等候,夜夜空守寂寞,二夫人已然,日日消瘦下去。”
盼兒的話,讓洛瑾動容,也讓他慢慢地沉默下去。
“侯爺,今兒早上二夫人回去便哭泣個不住,想亦是思念您的原故。盼兒跟隨二夫人多年,深知二夫人剛強的品性,若不是情到深處又如何會如此悲傷?侯爺!”盼兒說著,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道,“求侯爺去看看二夫人罷,好歹二夫人與侯爺亦是恩愛有加的,還請侯爺念在二夫人一片真心的份兒上,莫要忘了我家二夫人……”
那盼兒跪在地上,竟然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洛瑾低頭看著這痛哭的盼兒,面上浮現出無奈與感傷,只是嘆了口氣,道:“你起來罷,本侯,自是與你去看看她。”
“真的?”盼兒欣喜地抬起頭來,滿面淚光地看著洛瑾。
“你這傻丫頭,侯爺金口玉言,難道還能騙你這小丫頭不成?”洛安嗔著,伸手將那盼兒扶起來,誰想盼兒的腿竟是站不起來般,虛弱無力。
“你這是怎麼了?”洛安皺眉問道。
“奴婢,奴婢已然在這裡等了侯爺近兩個時辰了,恐是……”說著,便立刻轉過頭,用袖子遮住臉面,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許是著涼了,”洛瑾雖然有心怪這盼兒太過莽撞,但又念及她對主子的一片忠心,當下便搖頭嘆息道,“洛安,你且一會喊郎中來,給她抓幾貼藥罷。”
“是。”洛安應著,手上加大了力道,將這盼兒扶得站好了,又悄然嘆息道,“偏你這丫頭如此愚痴,好好兒的,竟等了這麼久。”
盼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洛安一眼,然後站得穩了,便提著燈籠快步走到前面去為洛瑾帶路了。
遠遠兒的,便見遲採青的房裡燈火通明,有兩個小丫頭站在門口,靜靜地候著。
“快去稟告二夫人,就說侯爺來了。”那盼兒見了人,便急忙快跑了幾步,高興地嚷道。
“是!”那門口站著的丫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喜事,立刻轉頭就往屋裡奔去。
“二夫人知道侯爺來了,還不知要如何高興呢。”盼兒笑著,替洛瑾挑開了門簾。
“侯爺!”只覺一陣香氣撲鼻,卻是那遲採青欣喜地起身撲向門口,迎接洛瑾。
“嗯。”洛瑾點了點頭,卻見這遲採青一襲秋香色的菊紋上裳,百褶如意月裙被腰帶高高束在腰間,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