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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翦叢花別名玄女花,有典故說其是九天玄女變幻而成,花有三色,其香淡雅,可食用,但長夷人最愛把它的花瓣做成胭脂或花包。偌大的長夷,只要是有土的地方,都生長著這種奇花。

馬車駛進長夷,奇特的翦叢花香從半闔的車窗裡飄進來,阿敘從混沌中醒來,素手將車窗全部開啟,本來惺忪的眼在看見馬車外的景象時陡然清醒變亮,如同拭去灰塵的寶石,露出璀璨的光澤。

沅之淮的唇角弧度頃刻加大,忽略依在他肩頭沉睡的某人,此刻的畫面好似一副畫卷,畫中有佳人,美顏不可方物,後有公子俊美,幽潭深眸裡只裝佳人一位,似纏似醉。

繡鞋碰著大地的那一刻,阿敘依舊沉浸在之前的美好裡。

彼時的長夷,就是被花包圍的仙界。

他們的馬車停在一家酒樓前,樓是尋常樓,人是尋常人,景卻不尋常。

大片的翦叢花隨風舞動,阿敘彎下腰,青絲從旁而洩,她隨意一攏,心思全撲在面前那些及她膝蓋處的三色花上。

六片花瓣,不多不少,不大不小,不豔不淡,上有水珠些許,恰有淡妝濃抹總相宜之視。

“客官,遠處而來?”從酒樓裡出來一位紫衫女子,雖有年紀,風韻猶存,估計是老闆娘了。

阿敘一心撲在花上,沅之淮則一心撲在看花的她身上,玄娘不說話。

回話的只能是方疏了。

“如此佳處,即遠不足。”他說了句鳥語,老闆娘沒聽懂,他不得不翻譯一次,“這麼好的地方,再遠也顯得不遠了。”

老闆娘香帕掩口,笑道:“這位公子真是個趣人。小店沒有滿漢全席,家常小炒卻是即口,還有自家釀的美酒,進來一坐?”

沅之淮淺笑:“多謝好意,吃飯就行,酒就罷了,某人酒量不行。”

某人自然指的是阿敘,被吐了一次,方疏也有了陰影,忙跟著附和:“對對,不要酒,上點小菜就行。”

“公子客氣。裡面請。”

酒樓生意興隆,幾乎空無虛席,好在邊角還有一張空桌。

先前在門口四人就頗為引人注目,此刻進了店就更甚了。方疏注意到,目光主要是集中在阿敘和沅之淮兩人身上。

果然,這個看臉的不公世界!

他輕飄飄地冷哼一聲,加快步子,與後面三人拉開距離,率先找到位置坐下。然而就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間,一個黑影也“嘣”地一聲響坐在他旁邊。

“嘿!兄弟!不介意拼個桌吧?”來人一頭亂毛,五官端正,眉角有顆紅痣。

方疏一臉黑線,內心狂嚎:嘿什麼嘿!那是我的口頭禪!

——

注:

翦叢花乃虛構,無實物。

有親說小方方的口頭禪很萌喲~(≧▽≦)

81。伴青燈(21)

(21)

見他只顧瞪人沒有回答,亂毛呵呵笑著,當他預設。所以當阿敘他們過來時,就只剩兩個位置了。

“你朋友?”阿敘好奇地打量亂毛。

“不是。突然出現的,說要和我們拼桌。”

阿敘點頭,酒樓裡確實只剩下他們這一桌有位置了。

看了眼那條板凳,阿敘擰了眉頭,這板凳不長,坐兩個人都有些打擠,更何況現在還有三個人……

“不用算上玄娘,她不吃飯。”沅之淮坐到一邊與亂毛對面,留了一大半位置給阿敘,說這話時他的眼睛閃爍不明,讓阿敘誤以為他空這麼多位置出來,是在嘲笑她屁股大。

早就察覺玄娘不同常人,加之沅之淮是她主人,說的話定也是真的,不過阿敘還是仔細看了看玄娘波瀾不驚的臉,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下。

她只坐了一點,與沅之淮中間隔了好大的空隙。

方疏見此嘖嘖道:“臉盤小的人屁股居然也小麼?”

語畢,亂毛的笑聲簡直唯恐天下不亂,另不少食客頻頻側目。

“笑夠了就收住。”方疏瞟他一眼冷淡道。

亂毛無辜:“我臉盤大所以笑得要久點。”

“……”除了咬牙,方疏找不出別的辦法發洩自己的怒意。

等他笑夠時,菜也都上上來了。

大家分分動筷,亂毛筷子還沒拿穩就往裝有雞腿的那盤子戳去,半路被另一雙筷子截住。

盯著亂毛的臉,方疏皮笑肉不笑道:“嘿,我想你搞錯了,這是我們點的菜,我們只是拼桌而已,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