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棠此話一出,崔婉清心中緊跟著就是一跳,腦海中那人的如玉身姿,又不受控制的浮了上來,她今日可真的沒想著刻意去看茶道比試的。
可是。怎麼偏偏的就這麼巧呢?那人比試的地界,居然就在曹修的畫案附近?
崔婉清有點不敢往下想,只是少見的有點恍惚,連曹棠的問話都沒有回答。
鄭秀兒見她這樣,還真以為她是不歇腳的奔波了一早上,累的狠了,便無聲的瞧著孟月樂使了個眼色,孟月樂明瞭的點了點頭,順手就拉著跑神的崔婉清往曲阜園行去。
曹棠口中所說的曲阜園,乃是鵬飛書院中一個不小的園藝花園。裡面很是闊氣的搭建了三座高大的琉璃溫棚。就算是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了!
有了這三座寶貝,就算是在最嚴寒的冬季,這三座琉璃棚也能養出春夏才會盛開的花兒。聽說負責這裡的園藝先生。最為當今太后所喜。經常會將其召進宮裡,讓他給宮中愛好此道的人,講一講盆栽之道。
圍繞著這三座價值不菲的琉璃棚。是一股禮明湖引來的活水,在園中蜿蜒的盤旋了一圈之,因此一來,園子裡是小橋流水不斷,亭臺樓閣林立,樹木花草鬱鬱蔥蔥,景緻十分的美麗清幽。
在這般美妙的都讓人忘我的環境中,來比試最優雅的茶道,還真的是一個絕佳的想法,更是給人最好的視覺享受。
要知道大靖皇朝的皇族歷來都是極好茶道,認為這種高雅的嗜好,最能展現出自己高貴的身份。
在皇帝的影響下,大部分跟風的皇親貴戚自然也是好茶道,而高官顯貴更要跟著貴人們一起好茶道。
文人學士可最是清雅不過的,不消說也得好茶道不是?
就連京城裡的販夫走卒,趁著歇腳的那會子功夫,也要找個茶棚愜意的喝上幾盞,一個大子就管夠的茶水呢。
是以,這茶道比試從來都是再莊嚴不過的事情,還真沒有人是來湊熱鬧,展示自我愛好的,說個老實話,手底下沒有幾下子真功夫的,壓根不敢上這個場合來露醜。
因此上曲阜園最大的那個白玉欄杆圍繞著的高臺上,此時稀稀疏疏的只坐著二三十人,每個人的面前,都擺放著形態不已,或是典雅,或是古樸的茶臺。
和別的比試不同,這茶道比試,所有的用具都是參與者本人從家中帶來的,這些用來烹製香茶的器具,被主人用的久了,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靈氣。
要是陡然換了別的,無疑,這烹製出來的茶,味道也要差上一大截子的。
崔婉清的注意力,沒有被這些平時難得一見的物件吸引,她在甫一走上抄手遊廊的時候,眼神便被其中最吸引人的那個身影,緊緊的給攥住了。
只見在高臺上稍稍偏後的地界,一年輕男子低垂著眼臉,身穿一襲湖藍長袍,玄紋雲袖,坐在一尊紫楠木雕梅蘭竹菊四君子,看起來別有一番意境的茶臺後面。
他整個人此時彷彿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修長而優美的手指,宛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茶臺上的那套紫砂茶具,每一件茶具,都在這雙仿似有魔力的雙手中,快樂的跳出最優美的舞姿,看得人目接不暇。
那兩道長長的睫毛在這張俊秀的臉上,形成了一道極為誘惑的弧度,人隨水而動,偶爾抬起的頭,不禁是讓看清楚他長相的人,覺得呼吸一緊,要在心裡暗囋一聲“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只是此人的雙眼中忽閃而逝,隱匿其中的某種東西,讓人一點都抓不住,更是看不清,辯不明,偏分的更為其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清表姐,坐啊,傻站著做什麼?剛才不是在喊累麼?怎麼可以坐下歇息了,您又不著急了?”曹棠拉了拉崔婉清的袖子,奇怪的問道。
回過神來的崔婉清,這才發覺她們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抄手遊廊之中,因著位置偏後,視線不算多麼的好,所以還有些位置,剛好夠她們四人落坐。
鄭秀兒瞧了瞧不大對勁的崔婉清,又順著剛才崔婉清的著眼處,望了過去,自然而然的也看到了那人,卻是掩唇笑道:“你表姐本來是累的,可是瞧見咱們京城第一美男子之後,便又覺不出累了呢。”
孟月樂見鄭秀兒打趣崔婉清,不屑的癟嘴小聲言道:“不就是姚文瑞嗎?這人長得比女子還要美,也忒沒有男子氣概了,還總喜歡穿的花裡胡哨的,故意引著那些小女孩子傾慕與他。”
“我五哥說了,讓我離他遠點,什麼老子生什麼樣的種,左相就是最會拍當今聖上的馬屁,這才在朝堂上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