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特納的心裡的那點鬱結,也就跟著煙消雲散了。不但如此,他反倒是十分慶幸,墨菲沒有愚蠢的選擇堅持戰鬥,就為了他們十幾個人而犧牲更多的同伴。
值了!
特納一拍大腿,把平板放在一邊的矮桌上。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麼,人死,有重於泰山,有輕如鴻毛,段看他是為了什麼才付出的生命。自己現在雖然身陷囹圄,身邊的兄弟也是生死未卜,卻也當得起重於泰山這幾個字了。
“還有別的麼?”心境轉變了,特納說話時的語調自然也就跟著輕快不少,“只有這麼一段錄影,只能說明,老大在實戰應對的時候比你們更加懂得取捨。雖然犧牲了我們十多個兄弟,卻換來了更多人生的希望,你覺得,我會因此而記恨唾棄他麼?不會,而且,只要我還活著,我就相信,老大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我就出去。”
“自信心倒是蠻強的。”埃德蒙明知道特納說得是事實,卻依然止不住想要勾起嘴角,“你知道麼,如果我們換一個場合,換一□份,我一定會為你這種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姿態而鼓掌。特納,我承認,單比心境的豁達程度,我是絕對及不上你,也為你能夠擁有那麼個重情重義的老大而感到高興。可你有沒有想過,理想和現實之間,往往後者才是更加殘酷的?就向現在,如果你選擇什麼沉默,那麼我就只能讓你身邊的兄弟們,就那麼一直、一直的睡下去。這種死亡的方式,對它們來講,可是一點痛苦都沒有的。”
“你!”特納氣結,瞪著囚室外面埃德蒙那得意的笑容,好半天才把後半句話憋出來,“你就不怕,如果我不能死在你的手上,出去以後,會把你們軍方竟然公然使用違禁藥物的事抖出去?對你們來講,名聲那種東西,不是比什麼都重要麼!”
“的確。”特納說得是事實,埃德蒙的確是沒有什麼反駁的立場,“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這裡就是晟夏帝國所建設的實驗室,而不可能是其他人的私有財產呢?”
“哈哈哈哈哈…………”特納彷彿是聽到來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大手拍著桌子笑個不停,“你騙鬼呢!這地方,一看周圍的環境就能猜得出來,是隻有你們軍方這種追求所謂高階大氣的人才會有的手筆。私人性質地方,哪個不是追求空間的最合理化使用?還有那些打在我兄弟們身上的藥劑,撐死也就能弄到那麼三兩支,這麼大批次的,把它們當一般安眠藥用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埃德蒙在特納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攥緊拳頭,當真是一個頭幾個大。
“怎麼不說話了?我記得,斯科特少校,不是一個挺能說的人麼?怎麼可能會敗給我一個嘴拙的?”眼看著自己反而是要在話峰上反踩對方一腳,特納的心情就更好了。
“那是因為,我們不想用太血腥的方式來對付你們。每個人都應該有人權,海盜也一樣。是我製作了主張,想給你的兄弟們一個更加體面的死法,也讓他們死的不那麼痛苦。想不到,你反倒是不領情了。”為埃德蒙引了路以後,淵智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一處兩人都不會去特別注意的角落裡。
距離哥哥去世,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個年頭,他這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能夠如此近距離的去接觸哥哥的孩子,哪會輕易的就走遠了?
現在看來,也多虧了自己的那一點點私心,這不,幫埃德蒙解決了大問題!
怎麼又是這個高瘦男人!特納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這個人一出現,他就會從骨子裡產生一種厭惡的情緒,活像是兩人之間有過殺父之仇一樣。
淵智不知道特納心裡的想法,很是隨意的為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不如,我們來談個交易怎麼樣?你說一個有關白銀艦隊的秘密,我負責用解毒劑,幫你救治一名同伴,直到所有的人都醒過來為止。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就只能十分遺憾的,看著他們在睡夢中,因為體力透支而死去。”
“你!”特納感覺自己才剛剛喘勻的氣息,再一次有了噎死自己的可能,他的兩隻手憤怒的抓住視窗出的鋼板,想象著手裡的鋼板就是對面的男人,雙手用力撕扯著,一副不達目的就決不罷休的模樣,“埃德蒙·斯科特,你們是軍人,不能做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哪怕我們是海盜,做過很多十惡不赦的事情,我們的罪行也應該是由法律來審判,而不是在這裡接受你們的私刑!”
“天高皇帝遠,我們完全可以在最後的陳述報告上,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反正你們不過就是一群一直在和帝國做對的海盜,你們的死,對帝國只有好處。說不準,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