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不能怪坎貝爾有此一問,天狼號主控室的巨大顯示屏上,此刻只有一個虛幻的笑臉,沒有具體的五官,只有簡單虛化出來的一個圓,兩個黑眼睛和一兩條線組成的嘴巴。想要從這麼一點簡單的訊息中看出這龐然大物是什麼,實在有些困難。
“你好,少校,我的名字是銀月。”銀月那張圓臉上的兩條線,開開合合,看起來竟然有點滑稽。
“銀月!”坎貝爾還沒說話,莫爾已經激動的衝到最前面,“淵信機甲銀月?”
“是的。”銀月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會有人知道他,“我曾經是軍部淵信的機甲,數年前,為了保護主人,耗盡能源,最終墜落在這顆滿是沙礫的小行星上。這些年,我利用體內的能量轉化裝置,將光能轉化成可利用能源儲存起來。可是,我一直都缺少一個可以重新站起來的契機,直到剛剛那發炮彈,才讓我又能重新站起來。”
莫爾聽完,一雙眼睛越睜越大,嘴裡跟著喃喃自語,“奇蹟,真是奇蹟!當年,所有人都以為你和你的主人,淵信一起葬身在茫茫宇宙中……想不到,你竟然在這裡……”
“是的,我還這裡,可惜,淵信大人,他卻已經不在了。”銀月說著,聲音慢慢帶上了一點哽咽的味道。當年,他是唯一一個眼睜睜的看著淵信在自己眼前消失的人。那種失去主人,失去此生最為默契的搭檔的感覺,讓他的中樞系統發生了短暫的短路,並差點因此燒燬了自己身體內的晶片。哪知因禍得福,在他體內的晶片重新冷卻的過程中,竟然讓他產生了一部分自主意識,可惜,他現在的狀態,如果沒有人來為他提供一個可以重新站起來的契機,他就永遠只能是一塊擁有自主意識的廢鐵。
當然,這其中的種種,銀月還不會傻到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細說。誰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在這些人眼中會是個什麼模樣,說多了,又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一場新的災禍。他已經在這裡躺了那麼久,可不想再重蹈覆轍,或是被抓起來送到實驗室裡去被人解剖。
淵信已經不在的事,莫爾是早就知道的,不但他知道,在坐的絕大多數人,也都知道。所以,這時候銀月一說,不少人都有些動容了。
只是,這樣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大家還都記得,現在外面除了一個銀月,還有墨菲派來的海盜懸停在半空中,這些人,是完全不能小覷的。
“需要,我幫忙麼?”睡了太久,銀月看看半空中的幾個海盜,有點想要幫忙,順便活動下筋骨。
“我們……”
“等一下。”銀月突然出聲打斷了莫爾的話,他狐疑的向著天空的某個方向望過去,“又來了一隊海盜,正好,讓我去活動一下筋骨。”
“那就麻煩你了。”坎貝爾一把攔住還想再說點什麼的莫爾,眼下這種情況,有人能夠主動出頭,幫助他們打海盜,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而且,他承認,讓銀月動手,他也是存了一點小心思。想借著這次機會看看對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萬一對方動了什麼歪心思,他也能夠在第一時間進行應對。
“為什麼?”眼看著那張古怪的笑臉從眼前消失,莫爾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坎貝爾。他這樣的做法,可一點都不像是軍人會做的。
“不為什麼。現在只有他自己說自己是銀月,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途徑,能夠證明他說得話是真是假,萬一錯了,我們要找誰去哭?”身上的壓力太大,坎貝爾難得能夠吐槽一次,語氣自然也就不會像平時那麼好,“我現在不止是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這一船百十條性命負責。”
莫爾不說話了,他承認,剛剛自己是魯莽了,坎貝爾的話,才是對的。回過神來以後,他將視線牢牢的鎖定在面前傳輸回來的實時戰況上。只見慢慢將身上的關節活動開的銀月,不知是用到了身上的哪樣裝備,先是抬手對著空中海盜們所乘坐的飛行器開了兩槍,又趕在對方反應過來以前,快速移動了位置,揉身一躍,也懸停在半空中。
海盜們沒想到,一上來,對方就沒按常理出牌,派出這麼個從未見過的大傢伙來迎戰。忙操控著身下的飛行器,靈活的躲避著銀月毫無規律可言的攻擊。間或,還要瞧著對方攻擊的空隙予以回擊。
別看銀月已經十數年沒有動過地方,也沒接觸過最新式樣的武器和攻擊策略,架不住他從前在跟著淵信的時候,曾經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場戰鬥,臨場作戰經驗十分豐富。在初時的手忙腳亂之後,銀月漸漸摸透了幾個海盜所習慣的戰略戰術,瞧準了時機,利用故意放水,引誘敵人上勾的方式,成功打下了幾艘海盜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