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介面道:“就奴婢所知,除了這蘭花精舍之外,還有梅花閣、牡丹亭、翠竹軒等三處,百花山莊,一向是高朋滿座,賓客川流不息,但這蘭花精舍,卻是終年空著,很少人住過,但今年倒是兩度作迎賓之用,開前所未有的先例。”
蕭翎心中忽然一動,暗道:聽她之言,凡是能得住進這蘭花精舍之人,似是百花山莊極為敬重的賓客,我和周兆龍不過是萍水相逢,初次論交,竟然得他們這般敬重,心中在想,嘴裡卻隨口問道:“兩位姑娘可是常住在蘭花精舍中嗎?”
二婢似是和蕭翎極是投緣,竟是有問必答,金蘭微微一笑,道:“是啊!凡是留住在蘭花精舍中的客人,都歸我們姊妹接待,百花山莊中,每一座待客閣軒中,都有專司待客之責的人。”
蕭翎道:“那你們可記得上次居住這蘭花精舍的佳賓是何等人物嗎?”
二婢沉吟了一陣;王蘭才低聲說道:“莊中之秘,奴婢等本是不敢多言,但蕭爺正人君子,與眾不同,奴婢不能相欺,但望蕭爺先行答允奴婢等一事,我姊妹才敢暢言所知。”
蕭翎道:“什麼事,你們說吧。”
玉蘭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蕭爺答應我們今宵所言之事,不對外人談起!”
蕭翎好奇之心大起,點頭應道:“好吧!我不說出去就是。”
玉蘭道:“三個月前吧,那位留住這蘭花精舍的人,也極得我們莊主敬重,他叫宇文寒濤。”
蕭翎心中低吟道:“宇文寒濤,宇文寒濤,啊,好熟悉的名字啊……”
金蘭盈盈一笑道:“除了那位宇文寒濤之外,這蘭花精舍還有一次留住佳客的傳說,但那時候奴婢等年紀還小,已不復記憶是何等人物了!”
蕭翎仍然在想著宇文寒濤這個名字,只覺耳熟的很.卻是想不起幾時見過。
玉蘭看蕭翎凝目沉思,忍不住叫道:“蕭爺,你在想什麼?”
蕭翎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道:“那位宇文寒濤,是什麼樣子的人物?”
金蘭道:“看上去四十多歲,儒中長衫,黑髯及腹,怎麼?
蕭爺認識他嗎?”
蕭翎道:“這個名字很熟……”
玉蘭接道:“那宇文寒濤,育一個極其容易記起的特點,那就是他整日提著一個描金箱子,寸步不離,也不知那箱子裡放的是什麼珍貴之物,睡覺時枕在頭下,吃飯時放在身側,哼!生怕給別人偷了去似的!”
蕭翎只覺腦際中靈光一閃,五年前三元觀中的往事,一幕幕展現腦際,心馳神往,久久不言。
金蘭嗤的一笑,道:“蕭爺,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可要奴婢等為你高歌一曲?”
蕭翎微微一笑,道:“不敢再多勞動兩位,二位自管休息去吧!”
二婢相互望了一眼,粉臉上突然飛起兩頰紅暈。
蕭翎奇道:“你們還有什麼事?”
玉蘭羞泥一笑,垂下頭去,說道:“蕭爺如有需要奴婢等的地方,只要呼喚一聲……”
蕭翎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你們休息去吧。”
二婢欠身辭去,蕭翎隨手掩上了房門,盤膝坐在榻上,運氣調息,但覺重重疑雲,泛上心頭,竟是難以安心行功。
他毫無江湖閱歷,心中雖然覺著這百花山莊有些不對,但卻想不出哪裡不對。
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室門啟處,玉蘭手捧著一支紅燭,款步行來,緩緩把紅燭放在案上,柔聲說道:“蕭爺,天要下雨了,可要早些安歇,我幫你款下衣服。”
蕭翎道:“不用了。”
玉蘭知他臉嫩,不敢相強,放下繡帳,悄然退出。
突然間,亮起了一道閃光,緊接著雷聲大震,真的下起雨來了蕭翎揚手一揮,一陣暗勁,湧了過去,熄去火燭,仰臥在床上,想著日來所聞所見,越想竟是越覺不對,自己言語中盡多破綻,那周兆龍似該早發覺自己並非那名震江湖的蕭翎。
那一十三層的望花樓中,似是到處佈滿著機關,守護是那等嚴謹,好像隨時都會有人攻襲一般。
他思緒如潮,難以入夢,不覺間,已然是二更過後,聽窗外雨聲瀑瀑,更是毫無睡意,披衣而起,輕啟室門,步入庭院。他怕驚動了二婢,落步甚輕。
只覺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心神陡然一清,抬頭望去,望花樓上,燈光明亮,似是那沈木風還未安歇。
閃光劃空而過,瞥見數丈外一條人影,漫步行來,匆匆一瞥面,蕭翎雖是有過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