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伸手抓住繩索,雙足已落入水中。
周兆龍用力一帶繩索,蕭翎又借勢躍起,飛到岸上。
回頭看小舟,已然遠在數十丈外,不禁長嘆一聲,道:“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是狡猾異常。”
周兆龍道:“江湖中本多陰詐,以後小心就是。”
蕭翎望著漸遠小舟,心中實有未甘,嘆息一聲,道:“二哥,可有辦法追上去嗎?”
周兆龍沉吟了一陣,道:“他們行舟手法甚熟,縱有快舟,只怕也追趕不及,不如先回莊去,只要他們在歸州境中百里之內,至多一日夜間,可查出他們的行蹤。”
蕭翎望著那消失於滾滾江流中的舟影,心中泛起了無數的疑問,那祭奠自己的人是誰呢?還有那兩個青衣童子,只看那輕功的提縱身法,和那揮篙一擊的雄渾腕力,分明都是從小即有良師調教的內家高手,這些人為什麼跑到這荒涼的江畔,來祭奠自己?
他默算時日,那中州雙賈留在那老柳樹上的日期,正是他落江之日,世上也許有無數的蕭翎,但卻並未均在此地落江,那人來此祭奠,分明是有心而來,但使蕭翎不解的,在茫茫人世上,他認識的人太少了,會有什麼人,專程到這荒涼的江畔上,奠祭他呢?
回頭看去,只見周兆龍低首凝目,亦似在用心思索,顯然,他也對那兩個青衣童子的武功,有著極深的震駭,良久之後,才見他抬起頭來,目注蕭翎,緩緩說道:“兄弟,那靈位上記著的蕭翎,可是你嗎?”
蕭翎道:“是的,中州二賈的留字,證明確是小弟。”
周兆龍目中光亮一閃,道:“兄弟,你仔細想想看,武林之中,會有什麼人來這裡祭奠你?”
蕭翎低首沉吟,默然不語。
周兆龍微微一笑,道:“兄弟,這很好想,你也許認識很多武林人物,但身負有絕世武功的絕然不多,尤其那兩個青衣童子,年歲不大,但劍招的辛辣、詭異,都是江湖上甚少見聞,如若你見過他們,那該是不會忘記。”
蕭翎搖搖頭,苦笑道,“二哥,那兩個青衣童子,會不會是武當門下?”
周兆龍道:“武當門下的劍術,雖然馳名天下,但卻不及那青衣童子的劍招辛辣……”
他忽然放聲笑道:“兄弟不用想了,咱們早些回去吧!”
牽著蕭翎,直奔百花山莊而去。
那通往百花山莊的大道上,一反平日的寂靜、荒涼,銜接不斷的快馬,往來飛馳,觸目一片緊張。
蕭翎心中奇怪,低聲問道:“二哥,咱們的百花山莊中出了事嗎?”
周兆龍搖頭笑道:“大哥養痾數年,目下體能已復,又得三弟加盟,大哥為使兄弟一舉成名武林,特地派出快馬捷足,遍傳金簡,要在咱們百花山莊,舉行一次英雄大會,一則慶祝三弟入盟,二則慶祝他功行圓滿,三則昭告武林,血影子沈木風,重出江湖。”
蕭翎道:“原來如此……”
微微一頓,又道:“這麼說來,大哥昔年在江湖上,名頭是很大了?”
周兆龍笑道:“眼下咱們已經是生死與共的結盟兄弟,百花山莊中的隱秘,自然也用不著再避著你了。”
兩道冷厲的目光,緩緩由蕭翎的臉上掃過,道:“兄弟,咱們大哥的名頭,何至是很大,在十幾年前,凡大哥行蹤所至,不是引起軒然大波,便是令那一帶武林人,退避三舍。”
蕭翎道:“這些年來,大哥退出江湖,不問武林中的是非,可是因為養病嗎?”
周兆龍低聲說道:“大哥內功精深,哪裡會真的有病……”
蕭翎道:“是啦!大哥要閉門不出,苦練絕技。”
周兆龍對蕭翎似已十分放心,淡淡一笑,道:“三弟只能猜對了一半,大哥避世不出,固然是為了苦練絕技,怕人打擾,但也確實要藉機養息傷勢。”
蕭翎道:“養傷,大哥被誰打傷了?”
周兆龍道:“這已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三弟只怕還在呀呀學語之中,大哥雖然被人打傷,但那一戰,卻是大大的鬨動江湖,大哥是雖敗猶榮。”
蕭翎道:“大哥可是中了人家的暗算嗎?”
周兆龍道:“大哥武功高強,已有罡氣護身,別人想暗算他談何容易。”
蕭翎道:“哪是怎麼敗的?”
周兆龍道:“那一戰,參與的高手甚多,九大門派中,有四家掌門人,親率高手臨敵,還有各處的寨主、幫主、教主等,都是一方之雄,大哥連勝十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