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軟軟的東西上,應該是玄憬燁的腿…一隻手拔下我頭上的簪子,指尖流連於我如瀑的青絲,忽然一記吻輕輕落在我額上。我心裡一驚,他的唇卻慢慢下滑,眉,眼,鼻…我連忙睜開眼,假裝剛剛醒來,柔柔喚道:“皇上。”
“怎麼不繼續裝了?”玄憬燁一臉得意,我撇嘴道:“皇上今天有空來夕禾宮裡了啊,怎麼沒帶點東西讓我也摔摔?”
二十三、鴛鴦刺繡
玄憬燁微微一愣明白了我的意思,隨即笑得燦若朝霞:“原來夕兒吃醋了啊。”“是啊是啊,我吃醋了。”我故意別過身去不理他,好像我是頭一回這麼無理取鬧。“啊…那要怎麼辦好呢。”皇上酸溜溜的說:“夕兒要我雨露均霑,我便依言照辦。夕兒又要怪我疏忽了你。”我回過頭看見他一臉為難的表情,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皇上為我理了理額間亂髮,俯身壓了下來。“皇上。夕禾身體不舒服。”我支吾著,臉上燙極了,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我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敷衍他。
皇上的笑意斂了斂,無奈道:“那我不動你好了吧。”語畢將我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我還愣著不知所措,他已脫了鞋襪爬了上來鑽進被子,緊緊將我攬在懷裡,下巴擱在我的頸窩,溫熱的鼻息燒的我臉上一陣陣的發燙。果然他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擁著我靜靜睡著,聞著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我抬眼看著他俊秀的臉,伸出手去,緩緩颳了下他英挺的鼻,又忙收回手,見他仍是沒有反應,心中一陣竊喜,像只偷了腥的貓。“夕兒…”玄憬燁忽然喃喃喚道,我以為他發現了,沒想到他連眼也沒睜,又道:“終於等到了…”
“終於等到了?等到什麼了?”我不解的問。“終於等到,夕兒會吃醋會生氣了。”心裡一酸,又問道:“皇上希望我那樣?”這一次良久沒有得到回應,玄憬燁沉沉睡著,讓我分不清他方才是不是隻是囈語而已。
醒來時枕邊已經空了,我知道他上早朝去了,磨蹭一會從床上爬起來,想了想決定去找莫漓消磨消磨時光。一切都收拾好了,獨自一人步行到了秋水閣,一進宮便看見莫漓對著陽光在繡什麼東西。悄悄走到她身後,看到她手上的東西心猛地一沉。上面繡的,是鴛鴦戲水。更準確的說,是一隻鴛和一群鴦在戲水。莫漓還在飛針走線行雲流水的繡著,我沉吟片刻出聲道:“莫漓姐姐。”
莫漓一驚,手上的針刺破了食指,白色的布面立馬滲出一滴鮮紅的血,我連忙繞道她面前,有些懊惱的問:“姐姐沒事吧?”“不礙事。”莫漓微微啟唇允了下食指,又笑道:“你是從哪蹦出來的,真真把我嚇了一跳。”沒接她的話茬,我看著她手中的刺繡問道:“姐姐怎麼會想到繡這個…”
莫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刺繡,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往懷中一藏,又深深看我一眼,嘆了口氣道:“本是要給你慶賀生辰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你看見了。”
“生辰?”我假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姐還記得夕禾生辰啊,連我自己都快要不記得了呢。”“那正好可以給你一個驚喜。”莫漓欣然一笑把刺繡遞給侍女讓她收好。我看了看那張陌生的面孔,下意識的道:“趙清兒呢?”
“不是你讓皇上罰她去浣衣局了麼,估計過幾日就會回來,那時我們也同對如兒一樣,找一戶好人家把她嫁到宮外去吧。”莫漓端起茶抿了一口,抬頭看向我:“我想現在她對咱們也應算是感激涕零了,不如將她收為己用,以如兒的身份活著,容涼燻有了這次教訓應該不敢在用她了。”我坐在她身邊,盯著她漂亮的眉眼。“也好。”莫漓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事她向來聽我的。莫漓揮手示意侍女下去,又對我道:“容涼燻這樣作惡多端,卻根本沒受到什麼嚴厲的懲罰,而且皇上依然會去恆春宮,想必妹妹也聽說了罷。現在想來,真是讓人生氣。”
“那麼就不要想了。他們四年的感情,不是我們三言兩語就能說斷的,只要她不再招惹我們,我們就沒必要刻意和她過不去。”我也有些不悅,但還控制著不表現出來。
“妹妹說的對。現在後宮基本也沒什麼人會為難我們,就這樣每天平靜的過去也不錯。”“但願是可以平平靜靜的…”我笑了笑,不知這表面的平靜下還有多少人在處心積慮。
在莫漓宮裡呆了一天,到了晚上天黑時才依依不捨的一個人往出溜達,回宮又沒人陪我說話解悶了。謐禾殿和秋水閣中間隔著一個御花園,如今已經入冬,御花園裡的花早已凋零。忘記提燈籠,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裡摸索著往前走,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
“沁之!”忽然傳來的男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