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悉心籌謀
“怎麼暈了?我的話還沒套完…”我惋惜的看著趙清兒,忽又猛地看向子悠:“你會武功?”
子悠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恭謹的答道:“略知一二,只是勉強可以對付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略知一二麼?方才那身手、那架勢、那動作,一氣呵成,怎麼看也是個練家子…罷了罷了,懶得跟她糾纏這些,看了看仍然昏迷不醒的趙清兒,明眸一轉道:“扛回去,關在柴房裡慢慢審。”反正天色已晚,別人應該也看不到什麼。
子悠頓時花容失色,無辜的看著我。看什麼?我在心裡暗道,方才那麼厲害,怎麼也能背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吧?子悠不敢抗拒,俯身背起了高她半頭的趙清兒,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因為怕被人看見,走得極快,沒多久就回了謐禾殿。守門的奴才大概看我晝伏夜出慣了,除了小艾還等著我,其他人都休息了,這幫奴才,還真是該好好調教了。
說是要關進柴房,其實還是把她放在了一間用來給下人住的空屋裡,準備等她醒來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樣軟硬兼施難道還怕她不說。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等她醒來,完全沒有做用涼水潑醒之類不人道的事。
半睡半醒的等了好久,趙清兒終於醒了過來。我端了杯茶放在她手裡,正準備長篇大論讓她動容,想不到她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誰在害你麼,我說便是,只要你能放了如兒。”我想都沒想便說好,她這才輕籲一口氣,緩緩吐出三個字:“容涼燻。”
“容涼燻,容涼燻…容貴妃!?”我叫道。想不到這麼快便毫無懸念的成功了。
“我和如兒剛入宮就被她看中,費盡心機培養我們就是為了對付你和莫漓。”趙清兒全盤托出:“知道你被打入冷宮,她將一直藏在恆春宮中的我放了出來,用了幾天時間教我識藥,唱戲,努力打造成李詩茹的樣子。”
“李詩茹?”我驚道:“真的有此號人物?”
“前朝皇后李詩茹…只不過被打入冷宮精神紊亂,四年前便死了。反正冷宮是不祥之地,不會有人經常出入,皇上更是不可能去。於是她才讓我扮成李詩茹,將皇上做過的一切告訴你,讓你對他失望,讓你排斥他。”她深深看我一眼:“雖然我前朝皇后的身份是假,但是我跟你說的話,句句屬實。”
句句屬實?…心情瞬間跌落谷底,這麼說就意味著,玄憬燁當真弒父奪權,殺兄保位…
“還有你在月夕落水之事,也是她命如兒所為,為的只是奪你腹中之子,倒也不想傷及你的性命。倒是你說那絲帶…”她微微蹙眉:“當真不是容貴妃所為。”
“這樣啊…”失神似的輕嘆一聲,嫣然一笑道:“不管是不是她所為,日後皇上面前,我要你們說‘是’。”
“你們?”趙清兒歇斯底里的道:“你答應我放過如兒!”
“那好啊。”我看著她於如兒七分相似的臉,莞爾一笑:“我不介意你移花接木替她頂罪,趙如兒。”
趙清兒微微一怔,竟是悠悠的笑了:“好…我答應你。不過…”她語氣凌厲道:“你要把她送出宮外,賜一戶好人家,讓她遠離這些爭鬥,衣食無憂。”
我點頭應允,想起了容貴妃說過的話:“後宮的天,可是由人定的。聰慧如你,又怎會不知?”
冷冷一笑,喃喃道:“容涼燻…這後宮的天,怕是要變了…”
我不知道我為何變得如此工於心計,或許是在這後宮被人欺負太久,終於想反擊一次。或許是想快些救莫漓於水火之中,才想把絲帶的事也嫁禍在容涼燻頭上。或許…或許只是討厭她讓趙清兒告訴我皇上的事,討厭她告訴我皇上殘忍的一面。
搖搖頭,為了自己,為了莫漓,我只違心這一次。
好生將絲帶的事詳細告訴了趙清兒,冷宮廢后的事不打算再搬上臺面,一是對皇上不利,二是落水之事在加上絲帶的事,已經足以定容貴妃的罪了。我以“如兒在你身邊於你不利”為由,讓莫漓在宮外找了戶豐衣足食過得還算富足的人家把如兒草草嫁了。應該說是不由分說,讓她收拾細軟馬上出宮,片刻都留不得。莫漓說這樣豈不是沒了人證,我說我自有分寸。於是告訴了她我打算上演的移花接木。怕她擔心責怪,便隱去了“嫁禍”一說,告訴她絲帶中的麝香就是容貴妃命如兒下的。之後便讓莫漓,子悠,小艾聯手,將趙清兒完全打造成如兒的樣子。半個月過去,雖不能說完全一樣,但處處小心也絕對露不出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