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流水聲,只見揹著手的小人,一步步的向後退,另一個小人慢慢向前摸。後退的小人越來越接近河水,忽然左腳踏入水中,身子一傾,整個人落了下去,瞬間被水沖走。我心頭一緊,一種深深的恐懼襲來,我閉上眼睛,再緩緩睜開,畫仍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兩個小人相對而立,沒有任何動作。
許是幻覺罷。我安慰著自己,看了看右下角的題字,娟秀的正楷映入眼簾:調異星入世,代吾走完餘生。落款是:喬夕禾。
我的頭一暈,向後踉蹌幾步險些摔倒。難道說,是這喬夕禾讓我來這裡,替她走完她的人生……還是,更有其他的目的?
二、冷宮之疑
“夕禾姐……”小艾站在我身後,輕輕扶著我,我回眸一笑,似是不經意的問:“小艾,你看這畫,畫的如何?”
小艾輕輕一笑:“我哪裡懂得畫,反正看著很漂亮就是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那這些字呢,你可懂是何意?”我很疑惑,這妃子怎麼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把這極具暗示意義的字寫在這裡。除非她身邊的下人目不識丁,而這冷宮又少有人往來,自然不會有人知道。
小艾聽後又是一笑:“這畫上哪裡有字?姐姐前日畫完,連落款都沒寫就命我掛了上去。”
我怔了一下,心中已經瞭然。原來這樣肆無忌憚並不是沒人認識,而是別人根本看不到!
身後響起瓷器碰撞的聲音,我回過頭,小艾正蹲在門口,手中託著木製餐盤,用右手往盤中拾瓷碗的碎片。我看著那一片狼籍,應該是小艾進門時看到我的樣子,驚慌之中打碎的。我一時無話,隨便問了一句:“碗中盛的是什麼?”
小艾沒有抬頭,繼續收拾著:“是姐姐最愛吃的冰糖燕窩啊。”
燕窩?這裡還是不是冷宮啊,屋中有琴有畫,傢俱擺設應有盡有。還有丫鬟貼身服飾,吃的竟然還是燕窩,看樣子和平常的嬪妃沒多大區別,只是出入不自如罷了。在冷宮還能過的如此逍遙,看來這女子的背景不是那麼簡單,許是有很高的後臺撐著。
小艾收拾完,開門走了出去。我也一時好奇,信步踱出門外,外面的環境也沒有電視中描寫的那樣蕭條,我房門前的空地上還栽了一棵合歡。我走到樹下,拾起一朵掉落的合歡花,心中竟有些許傷感。不知洛洛現在如何,我的離去給她的打擊必然不小,不知那丫頭會傷心成什麼樣。
“啪!”又是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我回過頭,以為又是小艾,可屋門依舊大敞,小艾還沒有回來。我看向旁邊的房屋,緩緩走了過去。
“你以為你還是哪兒可以對我指手畫腳,耀武揚威的凌妃麼?你不是!這裡是冷宮,不是你的凌雨閣!哈,你竟然還擺出嬪妃的架勢來壓我,你以為你是那喬夕禾麼?住進冷宮依然逍遙自在?”屋內傳出的聲音讓我提起了精神,有種直覺告訴我這叫囂的女人一定知道某些關於喬夕禾的事,我立在門外,靜靜的聽著,小艾又端著餐盤走了過來,上面的瓷碗中應該還是冰糖燕窩。這丫頭倒也伶俐,見我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便點了點頭,繞過我輕步走回屋子,不一會又走了出來,站在我身後。
“咳咳……”屋裡的人咳了幾聲道:“若兒,我平日待你不薄,怎麼,如今我失寵被貶,你竟恩將仇報了?果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呵!”答話的應是一個同喬夕禾一樣被貶入冷宮的妃子,聽她說話聲音柔細,似是抱病在身,可語氣卻凌厲至極,後宮中的女子果真都嘴刁得很。
〃哼!”先前說話的女子也毫不示弱:“待我不薄?你少假仁假義了,這會子倒是善良可憐的很,怎麼,不是你陷害德妃心狠手辣的時候了?”
我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後宮女子相互陷害的戲碼看得太多,早已見怪不怪。倒是小艾,我明顯感覺她倒抽了口涼氣,我回頭看她,她的眼中充滿了憤怒。果然還是小孩子,在宮中這樣喜怒皆形於色,處境豈不是兇險的很。
“德妃是我陷害的?你胡言亂語什麼?明明是那喬夕禾不守倫常,夜會男子,還是三王爺,光是這點也足以致死了,哪知她現在竟活的如此快活。”
我聽後一怔,原來那的非說的是喬夕禾,怪不得方才小艾滿臉怒氣,到時我愚鈍了。這樣想來,喬夕禾被打入冷宮的原因竟是在夜間私會男子?這樣的罪名確是致死,可她卻這樣自在,這更堅定了我認為她極有後臺的想法。可她既是封號為:“德”,想必是德行出眾,又怎會作出這等不合禮數的事呢,我屏氣凝神,極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夜會男子?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