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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而言真是牛刀殺雞了。他心裡也不以漢部官吏自居不過是把這件事情當作流放期間的一個寄託罷了。( )

一個多月下來陳正匯洗脫了被在沙門島期間的荒殆氣息一日比一日斯文、沉著。剃了須、穿上新衣後便煥出一個青年學士的風采來。他在大流求島邊理民政邊讀書村民們敬他有學問都喚他正匯先生。

這日他讀盡宋版書籍讀到津門所印四史見其點校與中原版本大大不同心裡已是一奇翻到最後見後面嵌著數千字筆記一開始論的是管仲與儒門在治道上的異同、長短後來漸漸說到財務、人事管理的細處卻是件件與此島已有之體制暗合。

陳正匯一口氣將這篇筆記看完連連拍案:“原來此島之治由此而來!”看這篇筆記的署名心道:“這楊應麒卻是哪個大儒?是這幾年才成名的麼?還是說是一個未出世的隱士?”

陳正匯將這篇文字細細品味與這段時間的見聞以及父親的教誨互相印證眼前便出現了一片更加廣闊的天空心道:“這篇文字說的只是治道的一般原理和這個島的情況略有出入。真要把這個地方治理好還得稍加修改才行。”心裡想著隨手將修正的想法一條條地列下來列了二十七條後回頭再看心中頗為滿意:“我在沙門島上思而不學但七年的靜思究竟不是完全白過。所以這兩個月重操書卷才能一日千里。就是父親在此也必然誇我所學有進。”

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世上的聰明穎悟之士無論他擅長的是工虞之道還是管理之學一旦有所創見都會有付諸實踐的衝動。陳正匯沒機會去當大宋的宰相把他的理想推行全國但想現在有個小島可以揮倒也聊勝於無。於是他拿了這二十七條綱領來找歐陽適歐陽適一條條地看下來只看了七八條便又是佩服又是不耐煩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正匯兄你果然是有學問的人只來了不到兩個月就看出這麼多問題而且每個問題都有應對的辦法!我看你提的意見都很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不過咱們這裡地方雖小現在也有上萬人口算是個小縣了成員又雜你行事之際可得謹慎些。”

陳正匯道:“這個自然!”頓了頓問道:“歐陽兄你送給我的書是從哪裡買來的?”

“是我七弟送給我的啊怎麼了?”

陳正匯道:“七弟?那書中夾著一篇筆記署名是位叫楊應麒的大儒不知可是這幾年崛起計程車林新秀?”

歐陽適莞爾道:“大儒?哈哈!什麼大儒!他就是我七弟一個乳臭未乾的半大小子!今年才十八歲!他還寫了什麼筆記?奇怪我怎麼沒注意到了。想來是這小子寫了之後放錯地方了。”他卻不知道楊應麒這篇筆記並不是不是放錯地方而是專門為他寫了夾在《史記》之中希望歐陽適讀了能有助於他治理大流求誰知道歐陽適這不學無術的海賊頭根本連《史記》也不翻哪裡會讀到這篇筆記?

而陳正匯聽了歐陽適的話也頗感奇怪心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那怎麼能寫出這麼老辣的文字來?莫非他是從哪裡抄來的?嗯想必如此。”

兩人正談論時曹孝才匆忙來報:津門方面傳來了五級加密封函。

從津門到雞籠海途上千裡通訊極為不便。劉介獻上飛鳥傳信之術後楊應麒便在津門與雞籠之間的五個小島上安排了人手常駐設立了五個中途接力點用信鳥傳信把津門和流求的通訊建立起來。信鳥傳信的最南端就在雞籠。這種千里設點的耗費極大而且書信丟失的可能性也不小但畢竟來回快捷在海運還不是非常達的時候是很重要的補充。

此刻歐陽適拿到手的信函正是漢部通訊密函中最急也最重要的加密級別。加密信函通常以楊應麒搞出來的一套“密碼”來書寫津門和流求的鴿站各有一個翻譯員負責翻譯。

因為左右只有陳正匯和曹孝才歐陽適也不對他們見外開啟一看臉色大變曹孝才試著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了麼?”

歐陽適叫道:“老七病了!”

曹孝才驚道:“七將軍又病了?病得很重麼?”心想要是小病何必這麼急忙的文書?

“不知道!”歐陽適氣急敗壞地把信函捏成一團:“說是在登州中了一個妖僧的邪祟!現在整個人瘋瘋癲癲的連三哥都不認得了。日日夜夜瞪著眼睛不睡覺……不行我得回去一趟!”他和楊應麒生死一中爬出來的交情雖然也鬧過矛盾但兄弟間相處這種摩擦在所難免這時一方出事另一方馬上便著急起來。

曹孝才心中也又驚又急他雖然是後來才由歐陽適帶入漢部的但任何人只要在漢部呆過三天就會明白楊應麒對這個群體意味著什麼!可是歐陽適離開了大流求島怎麼辦?他是個口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