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去病低頭道:“屬下在大宋時只是個未入流的小兵。”
蕭鐵奴冷笑道:“這就是了大宋又沒給你什麼好處這麼惦記著它幹嘛!我跟你說像你這樣的人才就是回到了大宋唯一的下場也只能是被埋沒!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怎麼選擇!”見種去病不說話語氣轉緩說道:“好了好了我剛才你說得太重了。剛離老家的人嘛思鄉病總是難免的。慢慢的就好了我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
種去病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隻是道:“是。”
蕭鐵奴又道:“你年起輕人又聰明我很看好你也別讓我失望。”
種去病又應道:“是。”
蕭鐵奴見他如此心中也不惱了笑道:“別這樣呆呆板板的咱們剛打了勝仗嘛高興些。來!把這些酒肉拿回去跟你的新下屬好好喝一頓。當頭的不給手下人甜頭使喚不動人的!”
種去病謝賞抱了酒肉回去分給屬下。晚間蕭鐵奴又送了個女奴來給他暖腳種去病不敢推卻閉帳受了。
當初宋金締結“海上之盟”於兩國用兵區域各有側重:宋軍主攻燕京地區金軍主攻西京地區金軍兵馬非得大宋同意不得貿然越過鬆亭、古北口、榆關一線以南。宗翰平定西京大同府以後都元帥請阿骨打臨軍以振士氣阿骨打其時已覺身子沉重但為大業計仍扶病西來因聽說燕南有戰事便召集諸將商議天下大事。
由於遼南傳來的戰況極為複雜不但各種小道訊息讓人眼花繚亂就是漢部方面傳來的戰報也大顯底氣不足似乎漢部得到的訊息也不準確。針對眼下各種錯綜複雜的訊息金軍高層的意見開始分為兩派雙方各持己見爭執難下。
如今宗字輩中青年將領已是完顏部的菁華老一輩的王公宿將如斜也、斡魯、闇母等在宗翰、宗望面前均略顯黯淡。尤其宗望在乃父患病後迅撐起二房在軍方的大旗連立奇功聲威之盛直逼宗翰和折彥衝所以這次爭論說到後來竟成了宗翰和宗望兩個人在交鋒。
宗望認為此次燕南之戰很可能是大宋敗了而且敗得很慘。眼下大金兵力正勁當相時度勢以定進退不必被海上之盟所牽絆。
宗翰卻以為:大宋立國於天下中央北有大遼西有西夏、吐蕃周邊都是強國豈能沒有武備?且大宋地大物博人口繁密別說此次燕南形勢晦暗難明就算真的是大宋戰敗只怕一場戰役也動搖不了它的國本。所以他認為對宋的態度應該謹慎。
斜也聽了只覺得雙方都有理自己沒有主意只等阿骨打定奪。
阿骨打閉目半晌睜開眼來說道:“若是彥衝在此你們認為他會如何說?”
宗翰和宗望面面相覷心頭均是一震!
宗望哼了一聲道:“這事不能問他!他一定會幫大宋說話!”
宗翰卻道:“只看大宋能出彥衝、應麒這等人物便不能輕敵!若有一如應麒者主其政一如彥衝者主其軍如蕭曹諸將守其邊那便是鐵打的江山不可欺侮了。”
宗望冷笑道:“只怕大宋未必有這樣的人物!”
宗翰道:“一村之中也有三五個勇士!大宋人口數千萬若說連幾個人才都沒有那才是怪事!”
宗望道:“有人才而不能用有等於無!你看耶律餘睹如何?也算個人才吧?耶律延禧他用了麼?彥衝他們要不是在大宋呆不下去會跑到我們女真來?”
他們兩個爭得利害那邊斜也等人一聽到折彥衝的名字卻都已大皺眉頭。
近年來折彥衝行止處事越來越見沉著狠辣就是完顏部老一輩的功臣宿將見到他也頗為忌憚。女真貴族許多不怕見阿骨打卻怕見折彥衝!倒也不是折彥衝橫蠻無理相反這位駙馬爺事事佔著個理字而且只要得理他誰也不怕得罪!前兩年久鎮鹹州、風頭極盛的孛堇斡魯古橫行不法鬧得幾個“賤民”跑到津門的華表壇哭訴折彥衝聞訊後竟匹馬直入斡魯古軍中只用一條繩子就將他綁到會寧治罪!若是按折彥衝的建議當時就要把斡魯古給斬了最後還是阿骨打念其功勞顯著許他戴罪立功。
女真權貴初得江山本來正要盡情享受尤其殺人放火、**擄掠更是人生大快事!偏偏身邊多了一個好給中下層百姓說話的硬骨頭阻撓諸將的好事不說甚至逼得有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阿骨打下令禁止責罰這讓女真豪強如何不討厭他?但因自知理虧所以見到了這個駙馬時又都有些心虛由心虛而漸積為不肯承認的畏懼。
這時金國掌握的兵力大體可分為三部分:一是從會寧時代開始就圍繞完顏部而團結壯大的將帥所掌控的“本國人馬”這部分人馬是金國最核心的戰鬥力而其領也是金國朝廷中的實權人物;二是東面東海女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