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青年懦生在管寧學舍、蓬萊學舍、桃源學舍等學習,對那些普通的教師最多也只是心懷敬意而己,但對於楊應麒、陳顯等人,哪怕只是旁聽過他們一次講論,在外也往往自稱是楊應麒、陳顯的門生,而學生之間也經常因這等聯絡而互相指為同門此理無它,以楊、陳兩人位高名重罷了。
眼下漢部文官有兩大“產地”,一個是津門的管寧學舍,這個不用多言。另一個就是岱輿的桃源學舍。桃源學舍和管寧學舍不同,從這裡出身的高材生大多不是在桃源學舍從無到有學起的懦生,而是原本就有根底的江南、福建學子,特別是歐陽適在陳正匯促請下大開門戶延引的第一批青年懦生,這些人大多到了桃源學舍以後可以說只是經過一段為時不長的“培訓”便走馬上任。而陳顯的出現恰好就在那段時間,所以後來陳正匯帶到津門、歐陽適帶到塘沽以及留在岱輿、遠赴麻逸的青年文官大多曾在他門下行過師禮,這批南方士子經過這些年的奮鬥逐漸己成為漢部文官系統的主力之一,則陳顯的地位不言而喻。
陳正匯忽然見到陳顯心中也是驚疑不己,口中問道:“老尚書,聽說你在岱輿講了半年學後便回去了,正匯等時常想念,不意老尚書竟然在此!”
陳顯微笑道:“我本來己回浙東,只是後來收到你父親的信,才有再次出海之念。”
陳正匯心中一凜,想起父親那幾封信裡確有一封是寄給陳顯的,只是不知信中寫了什麼,當下垂淚道:“先父信中,可曾提到我這個不肖子麼?”
陳顯嘆道:“了翁亡故之年雖算不得早天,不過以他有為之身當此亂世,如此故去未免令人扼腕!他信中也曾提到你,對你頗懷厚望,只是有些擔心你孤身在外,事務繁忙、功名擾心而忘了我懦三省之修。”
陳正匯惶恐道:“先父遺訓,無時敢忘!”
陳顯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陳正匯和陳顯敘過舊後,轉向歐陽適道:“四將軍剛才提到塘沽守臣,莫非是要推薦老尚書麼?”
歐陽適問道:“你覺得合適麼?”
陳正匯道:“由老尚書鎮守塘沽,那是大材小用了。”歐陽適一笑道:“我也知道是大材小用?不過這事也還不急?就等我去津門和應麒商量過再說吧。”
三人言語未到關鍵處,便聽急報傳來:金國東路軍渡河了!
陳顯與陳正匯聞言都是臉色一變,歐陽適卻冷笑道:“渡河了?宗望的動作倒也真快!
聽歐陽適這麼說話,陳正匯嘆了一口氣,陳顯則眉頭微微一皺,低頭不語。( )
第二零零章 兵臨……第二零一章 守城
華元一六六七年,宋靖康元年,正月初三,宗弼與郭藥師引輕兵取湯陰,拔浚州。這湯陰屬相州,離黃河只有半日之程。當時大宋在河北駐有重兵,統帥是太上皇趙估所寵信的太監節度使梁方平。梁方平雖擁重兵,但哪裡敢戰?一望見金兵就倉惶逃跑,一路來到黃河。大宋土木之學乃我中華建築史上的高峰之一,此時在黃河上也建有橋樑。河南本有何灌軍馬駐守,望見對岸金兵旗幟,竟然嚇得燒橋而遁,還來不及過河的宋軍如鳥獸散,正在過橋的兵馬則全數墮入黃河。
這大橋一燒,宗弼、郭藥師在河北一時便只能望河興嘆。但大宋兵將竟連憑河守衛的勇氣也沒有,因此河南數百里堤岸竟是全不設防。郭藥師領兵沿著黃河左右搜尋,只搜到一些小船,又忙忙令人研木捆綁為木筏,就以這等簡陋的船具來渡黃河。
當時的黃河與今日不同,水量還十分充沛,水面雖不如長江之闊,但江水卻更為湍急。此時若有一二宋將駐在河南,也無需奮戰,只要在金兵船筏意圖靠岸時拿著竹竿捅幾捅也能阻得金兵些時候,若是箭弩伺候,以金軍那等船筏絕無躲閃餘地。但大宋兵將早己逃得一乾二淨,竟然白白放任金人南渡。金軍整整花了五天,騎兵才算渡盡,而步兵尚未畢集。宗望渡河後心中大叫僥倖,對左右道:“南朝可謂無人,若以一二千人寧河,我輩豈得渡!”
金兵上岸後便即南行,一開始頗無隊伍紀律,郭藥師領兵先行,直趨汁梁西北的牟駝岡。這牟駝岡岡勢隱麟如沙債,三面據水,一面枕霧澤陂,地勢險要,是沛梁附近最大的糧草積蓄地之一,當初郭藥師降宋後,趙估曾帶他到這裡打球,所以郭藥師認得道路。這時郭藥師帶著數百猶如強弩之末的兵將,惴惴不安地要偷襲這個地方,來了之後才現這樣一個重地竟然無人把守!金兵無不大喜過望,宗望的疲兵渡河後就在這裡休息,緩過氣來後檢點物資,現除了大量糧草之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