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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和拳”,就暫時取得了“合法”的地位。而朱紅燈也就從此把“反清復明”的口號改為“扶清滅洋”。但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扶清,卻是主張要站在和清廷對等的地位去“挾”它,而不是給清廷做奴才。這樣的策略,自然是一個錯誤,但就整個歷史事件有來、他們的行動還是反映了當時許多中國人的意志的。

可是這件事情在當時江湖上以“反清復明”為志的“秘密會社”中,卻引起了一些混亂,這是他們思想上所不能解決的問題。對“義和團”應該採取怎樣的態度呢?說它不對,它又確有值得擁護的地方;說它對吧,它卻又是要“扶清”的。獨孤一行也是因此大傷腦筋,但最後他還是決定去聯絡了。因此他請鍾海平去問柳劍吟的意思。因為柳劍吟既在山東,而和梅花拳(亦即“義和拳”)的前輩又很熟。

夜風呼呼,暗雲低垂;柳劍吟聽了鍾海平的話,也不禁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

柳劍吟原自對清廷不滿,只是當年因和師弟分手,悽愴傷懷,竟自閉門封刀,隱居水泊二十餘年,本自漸漸“壯志消磨”,有“水鄉終老”之意。這番碰到獨孤一行,又和鍾海平作了深談,不覺那久已壓制下去的雄心壯志,又死灰復燃。他竟答應願意去見義和拳的大阿哥朱紅燈,看看他的行事,想辦法和義和拳中堅持“反清”也“反洋”的人合作,希望能改變朱紅燈“扶清滅洋”的路線。

兩人這一深談,不知不覺間,東方已白。窗外的天空,雖然還是迷濛蒙的一片雲海,可是這迷漫的雲海也已漸漸由厚而薄,由薄而隨風飄散了。

就在這曉色朦朧,殘星明滅,晨雞乍啼,將曙未曙之際,有一個人正賓士在“三十六家子”崎嶇的山路之上,這人就是和丁劍鳴同來的武師——五行拳名家章漢澤的弟子李家駿,他一大清早,就來扣鍾海平的大門。

他是奉了丁劍鳴之命,來找柳老拳師的。他們也料到柳劍吟必然是深夜來訪鍾家,他們一來見柳老拳師更交五鼓,還未回來,深怕他出了意外;二來他們那邊,也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要臨時改變此行大計。

李家駿一早來扣鍾海平的大門,驚醒了鍾海平外間的門人弟子,這些門人弟子,原就不知昨晚曾有兩個江湖上的成名英雄——雲中奇和柳劍吟曾先後來訪,而且柳劍吟還正在和他們的師傅款款深談。

他們竟誤會李家駿的來意,以為他是故意來踩探。把他們形意門人當作和官府作對,私劫貢物的同謀。他們竟和李家駿爭吵起來,差點就要亮招動手。

但清晨寂靜,哪容得嘈雜之聲,更兼柳劍吟和鍾海平二人,都是武林名宿,耳目輕靈,一聽吵聲,早已登然而起。他們趕出門外,正好及時制止了這場糾紛,也令得鍾海平的門人子弟,深為驚詫。

柳劍吟急問李家駿的來意,李家駿見有鍾海平在旁,竟湘湘然如有顧忌,說不出口。鍾海平面色微變,柳劍吟急捻鬚微笑道:“老弟,鍾老前輩和我幾十年至交,想必是你們怕他留住我不放,要來迎接了,可是?”鍾海平也微笑道:“你們的柳師伯,在俺家中,不會有什麼閃失的,老弟,你們也忒小心了!”

李家駿面露惶恐之色,連聲道歉,連說:“這是哪裡的話?柳大師伯在鍾老英雄家中,俺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不過!”他說到這裡,面對著柳劍吟說:“不過,丁師叔緊緊叮囑要請你回去,昨晚我們那邊也有了一個不速之客……”

柳劍吟急問:“什麼來客?是哪一方的人物?”

李家駿慌忙答道:“弟子實不曉得,他只是和丁師叔談了很'奇書網整理提供'久很久。後來丁師叔就吩咐我來迎接你老。”

柳劍吟見他說得這樣神秘,心裡也暗暗詫異,當下就拜辭了鍾海平,和李家駿回到小鎮去。

曉日初升,曉霞映照,山村方道,怪石中零巖,都像忽然地被揭去了一層黑紗帳幕,一一豁然顯露了。柳劍吟雖然一夜未眠,可是迎著曉風,精神依然健爍,他在路上一再問李家駿,昨晚來找丁劍鳴的不速之客。究是何人?李家駿委實是不曉得詳情,但他也透露出:“好像是承德的來客。”因為他聽到那個傢伙,一見到丁劍鳴,就說出是從承德匆匆而來,馬不停蹄的。

“承德來客?”柳劍吟不禁暗自沉吟,心中不自覺地泛起了憂慮。承德是滿清皇帝行宮所在,難道來人是聽到什麼風聲,奉官方之命來查探?

他猜對了,但也猜錯了。來人的確是官方的人,但卻並不是來查探柳劍吟的,他們還不知道柳劍吟已經是和獨孤一行化敵為友,暗商反清大計。但他們派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