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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行此來,是專誠來接應柳劍吟、丁劍鳴二人的。原來那天在鍾海平家中,柳劍吟給丁劍鳴派來的人請去之後,鍾海平聽得他們的對話,說是要去承德,心中就暗叫不妙。但在當時,他又不能攔阻柳劍吟不去見他的師弟,因此在柳劍吟一走之後,就立刻去找獨孤一行。他暗忖承德正是滿清皇帝離官所在,不少奇材異能之士,給清廷蒐羅作皇宮衛士,他一人怎敢深入龍潭虎穴?但如果邀著獨孤一行,他就有恃無恐了。

差幸獨孤一行還沒有趕回遼東,連雲中奇也還沒走。鍾海平一說情由,獨孤一行就慨然答應,他雖然有點不滿柳劍吟這樣輕易地便隨他的師弟去承德,但他到底不能眼看柳劍吟身陷虎穴,他一所鍾海平問他去不去之後,立刻捻鬚大笑道:“去!怎麼不去?我們正好趁此機會去見見‘世面’,看看承德那些受清廷供養的衛士,有幾個頭,幾條臂膊?不止我去,雲中奇老兄也應該去散散筋骨了。”

說罷眾人都一齊大笑,笑獨孤一行的豪情勝慨,仍是未減當年!鍾海平更是佩服他們二人,幾十年來因逃避清廷注目,這才隱居遼東,而今居然為了初次見面的朋友,便不辭冒這樣大的危險。

正在他們便要動身時,恰好婁無畏也趕到“三十六家子”,來找鍾海平。他知道柳師父和師叔,必定會到鍾家,他雖還不知道獨孤師父也會在那裡,但他想找到柳師,把事情說明,事情就會解決,何況他還有一件意外之事,必須稟知柳師。不料他趕到時,不見了柳師,卻見了獨孤一行。

獨孤一行見到婁無畏時,自然喜出望外。但他一打量婁無畏,只見他顏容愧恢,若有重憂!不禁連聲問他是什麼事?鍾海平在旁插嘴道:“你大約還不知道他是柳劍吟的得意高足?”

婁無畏是柳劍吟的大弟子,這獨孤一行早已知道。他立刻笑著對婁無畏說明已見過柳劍吟,現在就正準備去援助他的師父師叔。

婁無畏聽了,心中一寬,但還是愁眉不展。一來新聽得他師父正陷入危險之中。二來是他在北來途中,竟發生絕大的風波,禍起中途,變生不測,他的師弟左含英,師妹柳夢蝶正是生死未卜。

他在途中發生什麼禍事,且先按下不表。只說他和獨孤等互談經過之後,還是決定不論如何,該先到承德去接應柳、丁二人。

獨孤一行這來,恰恰趕上時候,他救起了丁劍鳴,立刻解出了他作腰帶用的合金軟劍,再殺入群兇之中,會合諸人,往外硬闖。

人影幢幢,刀光閃閃。兵器碰磕之聲,與索家武師的呼喊聲,交織成一片繁音密響。索家別墅裡的樓臺院閣,都已緊閉重門;樓臺上健僕家丁,高舉火把,各待弓箭,乘隙攢射,也防柳劍吟、獨孤一行等反撲。

但柳劍吟等卻無心戀戰,只是想闖出重圍,這一來是因為丁劍鳴受了重傷,必須早早設法救治;二來索家人多,他們人少,縱許他們可佔上風,但也要苦戰許多時候,而拖長時間,對他們卻委實不利,因為還要提防官兵大隊的開來。

他們這一奮力外闖,恰如猛虎出押,殺得索家眾武師翻翻滾滾。雲中奇展開虯龍鞭,方圓兩丈之地就宛如一片鞭山,休說敵人遞不進招,就連暗器也打不進去;婁無畏、鍾海平緊隨在後,中間夾著獨孤一行,婁無畏的爛銀劍向左翻飛,鍾海平的月牙鈞向右施展,中間的獨孤一行也並不閒著,他雖然是揹負著丁劍鳴,不願在刀林箭雨之中冒險,但他碰著有較強的敵手,向兩側襲來,而婁、鍾二人又一時打不退時,他就突然掠出,仗著飄風也似的身法,或用合金劍,或用擒拿手,只一擊之下,就立中要害。

至於柳劍吟,他則挺著青鋼劍,擔當殿後,劍招發出,如長江大河,一式隨一式地滾滾而上,左顧右盼,前遮後擋。只見索家密集的人群,就像給狂潮衝擊一樣,向兩邊洗刷出去,霎時間,中間就空出了一條道路。雲中奇等一行人,已衝入繁枝密葉之間,衝近圍牆盡頭之地。只見撲撲連聲,他們在臨出索府之時,還賣弄了一手輕功,他們覷準了一株跨出高牆的參天柏樹,或用“蜻蜒點水”之式,或用“飛燕掠波”之勢,一一地縱上樹梢,單足一點樹枝,就像盪鞦韆一般,將自己直送出牆外。

他們輕功超卓,身法迅疾,索家的武師,十之七八都已給他們遠遠地拋在後面,只有六七個一流衛士,居然還敢跟蹤而出,綴在後面,看情形,他們似乎還想踩踩柳劍吟向哪一方逃走,向哪一方落腳。

柳劍吟憤極,他忽地打了一個暗號,一行竟緩腳步,故意讓那些衛士,歷歷亂亂地趕上。他突地翻身,箭一樣地竄身反撲,那當頭的衛士,驚惶之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