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微點了頭:“是的。”
話聲,輕得連她自己都出乎意料之外。
郭懷道:“那麼,姑娘先上群義鏢局,後又到海威堂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既然人家已經問起她的來意了,怎麼說現在也該是來個霍然站起,以“為什麼,有什麼理由要對付威遠鏢局”興問罪之師的時候。
可是怪的是就不知道為什麼,姑娘她竟然就是鼓不起勇氣忍不下心,那股子怒火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得乾乾淨淨,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姑娘簡直覺得整個人,整個心神,似乎都受了這個郭懷的控制,難道毛病出在這杯茶上?可是這杯茶不但還沒喝一口,甚至連沾唇也還沒沾啊!
難道,毛病出在郭懷的雙眼之上,這個郭懷,他會攝魂大法,不會呀?就算是這個郭懷兩眼緊盯著她,可是她並沒有怎麼看他呢?
那!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那也不是,不由害得姑娘心裡突然發了慌,慌得她手發抖,差點沒把一杯茶濺出來,她低著頭匆匆說了句:“沒事。”急忙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來扭腰轉身,一陣風似的出了海威堂。
郭懷怔住了。
那兩個年輕夥計也怔住了。
旋即,郭懷兩眼間起奇光,臉上也浮現起異樣表情……
出了海威堂,飛也似的奔出了十幾步,韓如蘭猛然覺得恢復了本來,勇氣來了,心也很下來了,有心再折回去找那個郭懷,可又怕讓海威堂的人笑她是個瘋子,心智有毛病。
她既氣又很,這回是氣她自己,恨她自己,氣她自己軟弱,恨她自己沒用,氣恨之下,一口氣奔回了威遠鏢局。回鏢局,進後廳,她發現乃父老鏢頭韓振天、七哥韓克威、七嫂趙玉茹都在座,而且個個神情凝重,像暗室裡遮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露。
這,使得姑娘她暫時忘記了自己的氣很:“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老鏢頭、韓克威都沒說話。
只她七嫂趙玉茹說了一句:“弟兄們聽說了剛從天津傳來的訊息,天津船幫已經對外宣稱歸附了海威堂。”姑娘心神猛震,震得她順口問了一句:“鳳樓姐呢?”
趙玉茹道:“回小樓去了。”
姑娘又像一陣風,飛快的奔離了後廳。
奔上了小樓,奔進了房,姑娘胡鳳樓仍然臨窗而坐,正望著樓下院子裡的池水,身邊沒一個人。“鳳樓姐!”她叫了一聲。
姑娘胡鳳樓敏銳的聽覺似乎遲鈍了,回過頭看一眼,像是——從迷濛中醒過來:“是你呀?”韓如蘭她沒留意那麼多,一步到了姑娘跟前:“你聽說了沒有,天津船幫——”
胡鳳樓點頭道:“我已經知道了。”
韓如蘭道:“怎麼會?”
胡鳳樓道:“我也這麼想,這件事很出我意料之外。”
韓如蘭道:“鳳樓姐,還有件事恐怕更出你意料之外,那個郭懷,他也投向了海威堂。”
姑娘嬌軀一震,霍地站了起來:“如蘭,你是聽誰說的?”
“不是聽誰說的,我上群義鏢局找過他,群義竟有通記的人照顧著,通記那個人告訴我,郭杯已不在群義,要找他得上海威堂,我又趕到了海威堂,果然找到了他——”
胡鳳樓的心神跟嬌軀都起了一陣震顫,連話聲都微帶著顫抖:“我原料他意不在群義、小小的群義也容不下他,可卻沒想到他會成為海威堂的人,這個變化太快了,快得讓人來不及多推測他,他這個人太高深莫測,太高深莫測了,如蘭,恐怕我要不幸言中了。”
“不,風樓姐,這一點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樣,我認為他投身海威堂倒好了,憑咱們跟宮老的交情,諒他不敢對海威堂怎麼樣,除非他能把持整個海成堂,凌駕於宮老之上。”
“這——一時間我的思想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但願你看對了,只是,如蘭,你找他幹什麼去了?”韓如蘭一咬玉齒,道:“鳳樓姐,這個郭懷恐怕不是人,他是魔鬼,要不然他就是會使邪法兒!”胡鳳樓微愕道:“這話——如蘭,怎麼回事兒?”
韓如蘭把她這位鳳樓姐當神,凡事她從不瞞她這位鳳樓姐,於是,她把去找郭懷的原因和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她這一番敘述,聽得姑娘胡鳳樓心神為之連連震動,几几乎連坐都坐不穩,但鳳樓姑娘畢竟超人,她不但忍住了,而且臉上一點沒帶出來,表面上沒動一點聲色。
只聽韓如蘭又道:“鳳樓姐,我怎麼會,我簡直恨自己,恨不得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