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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個人不過才見過一面。姑娘看了看她,伸柔美輕撫著肩,愛憐的柔聲道:“如蘭,等老人家見過他之後,不就知道了麼?”韓如蘭抬眼望姑娘,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說話,只柔順的點了點頭,一雙玉手擰動著小花手絹兒,擰得緊緊的,都快擰破了。

手絹兒有知,該能體諒主人的心情。

姑娘又拍了拍她:“安下心,歇會兒去吧!”

韓如蘭又柔順的點了點頭,站起來走了。

她本是刁蠻、任性、行事不讓鬚眉一位姑娘,可是一經沾上這個“情”字,竟變得如此柔順,令人不能不慨嘆“情”字魔力之大。

望著韓如蘭低頭走出去的背影,姑娘的嬌靨浮現一片濃濃陰夜。

她是擔心義妹是一廂情願,到頭來必嘗苦果,會經不起打擊,還是——這,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站起來走到窗前,臨窗呆望了一會兒,她走回書桌坐下,抽屜裡取出薄薄一疊素箋,然後她提筆濡墨……

把三格格送回了康親王府,三格格又命她的香車把郭懷送回海威堂。

人在車裡,幽香微送,腦際不由的浮現起剛才的情景。

把三格格送到康親王府門口,他沒進去,三格格依依難捨,好說歹說把三格格勸了進去,三格格還千叮嚀、萬叮囑,無論如何,要來看她。臨進門,頻頻回顧,三格格她竟淚珠兒成串的往下掉。

緣只一面,也不過那麼一段工夫的相處,三格格的情,竟表現得那麼濃,那麼重。

也許是人在病中,壓抑在心底裡很久的,終於爆發了出來,何況滿旗女兒,對自己,根本就不設防,尤其是三格格這位由來敢作敢為,敢愛敢恨的姑娘。

不管怎麼說,三格格的情深義重,將來怎麼答報,怎麼善後——郭懷他面上皺了眉鋒,心裡多了一塊石頭——就在這時候,馬車倏然停住。

他知道,海威堂到了,掀簾跳下馬車,謝了一聲,康親王府那個趕車的,車轅上欠身,一聲“不敢”,趕著馬車繞圈轉頭,又馳向了“正陽門”。

回過身要進海威堂,諸明快步迎了出來,近前一躬身,低聲道:“稟少主,有貴客在。”

郭懷道:“哪兒的貴客?”

“雍王府的那位年雙峰。”

年羹堯!

郭懷“呃”了一聲。

諸明又道:“直郡王跟撰貝勒輕騎簡從也來過,雍王府的這位迴避了一下,直郡王跟撰貝勒聽說您不在,沒多等就走了,只有雍王府的這位非等您不可,現在正由宮老陪著,您見不見?”

郭懷道:“躲不掉的,年雙峰何許人,聽見馬車聲,還能不知道我回來了,何況,這是位人物,我不忍讓他空跑。”“是!”

恭應聲中,諸明立即躬身倒退讓路。

進了門,諸明留在店面,郭懷一個人往後去了。

年羹堯的一身修為的確好,剛進後院,大廳裡就傳出了他爽朗的豪笑:“主人回來了,終於讓我等著了!”郭懷不好不加快步履行過去,大廳門口,已雙雙出現了挺拔英武的年羹堯跟宮弼。

相見抱拳,年羹堯頭一句話便道:“閣下賣年羹堯大面子,就衝這一點,我先致謝。”

郭懷道:“年爺這話——”

年羹堯道:“聽見馬車聲,我就知道閣下回來了,貴屬迎於門外,必然是稟報年羹堯在座,閣下還願意進來相見,這不是賣年羹堯大面子是什麼?”

郭懷心頭微震,道:“只能說是因為年爺拿我當投緣的朋友。”

“說得好!”年羹堯縱聲大笑,聲震屋宇:“我又何止只拿你當投緣的朋友,但是—

—”

笑聲忽落,神情一肅:“我寧願你仍是群義鏢局的我那位兄弟。”

“年爺這話——”

“海威堂稱主,我怕你我之間憑添一道無形鴻溝,更怕這道鴻溝越來越寬。”

“年爺,您太高看海威堂,太輕看郭懷了。”

“那麼你是說——”

“只年爺不棄,願年爺永遠叫郭懷一聲兄弟。”

年羹堯一陣激動,探虎掌拉住郭懷:“兄弟,就憑你這一句,年羹堯捨命也要交你這個朋友,走,咱們裡頭坐。”拉著郭懷,並肩邁步,雙雙走了進去。

宮弼隨後跟進。

進了廳,落了座,年羹堯凝目道:“兄弟,打從海威堂酒席筵上的頭一眼,我就看出你是一條龍,只微有風雲,便會立即乘雲直上九霄。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