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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賊。”
石勇嘶啞的乾嚎了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挺起身來,手中的馬刀高高的揚起,朝著眼前最後一個對手斬來。
石勇最後一位對手,居然是一個有些稚氣的少年。這個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一雙濃眉大眼中還帶著一絲稚嫩。
少年滿臉驚恐之色,心中想要大聲呼喊,但是因為太過緊張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少年狂亂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想要拼死殺敵,但是因為年紀幼小,學藝不精,反被石勇輕易的揮刀斬落馬下。
在戰陣之上,來不得絲毫心軟同情,石勇從軍已經超過十年,因為勇武善戰才被顧世虎提拔成為家丁。他對於戰陣之上的殘酷,更是很早以前就有了直觀的認識,所以即便心中有了一絲柔軟,但是石勇手中的馬刀卻毫不留情。
官軍的陣型並不厚實,只有薄薄的四五排。被石勇麾下的騎兵營全力一衝,陣型馬上就混亂不堪。
還沒有接敵的官軍,被騎兵營整齊劃一的衝陣嚇壞了手腳,他們奮力抽打著戰馬,想要逃離這處可怕的戰場。
石勇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左右,見自己一方的陣型也有些混亂,儘管輕易的衝破了官軍的左路,但是騎兵營混亂的陣型也一時間失去了衝陣的能力。
而石勇麾下的騎兵營,儘管徹底擊散了敵人陣型,但是卻沒能保持住這種嚴密的軍陣。他們那密集的隊形也漸漸的散亂,一些靠邊的騎兵奮力拍打著戰馬,追殺官軍的潰兵。
因為陣型以散,儘管擊敗了左路官軍,但是其他三路官軍幾乎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如果這三路官軍順勢合圍,石勇也只能與他們打亂戰,到時候勝負如何就很難預料了。
石勇著急的四處觀察了一下敵情,回頭看了看隨身保護自己的幾位護軍。他只是隨意一瞥,就發現了自己的親兵已經落馬三人。
石勇作為騎兵營營官,隨身的親兵共有十人。剛才短短的一瞬,就有三人落馬,在這種激烈的騎兵對戰中,只要跌落馬下,就幾乎不可能活命了。
石勇來不及感懷,他見雖然衝散了敵陣,己方的陣型已經徹底混亂。不少士兵正在追殺潰逃的敵人,還有計程車卒正在追趕無主的戰馬,收押下馬投降的敵軍。
石勇大聲的對著旁邊的號兵說道:“快吹整隊號,讓戰士們馬上下馬整隊,從新列陣。”
號兵連忙摘下了掛在脖子上的嗩吶,鼓起腮幫子用盡全力吹響了整隊號。激昂淒厲的嗩吶聲遠遠傳出,其他幾個號兵聽到這個首令號,也馬上吹響了整隊號。
在石勇這支騎兵營中,最重要的一條紀律就是令行禁止。聽到了戰場響起的整隊號令,石勇麾下計程車兵紛紛跳下戰馬整隊,準備重新排成密集的衝鋒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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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芳見流賊馬隊如此剽悍驍勇,在短短的一瞬,就徹底擊潰何雄。他眼神兒頗為銳利,親眼看到賊將奮力斬殺了何雄。在剛才對陣的一瞬,賊將就斬殺了三位官軍,其中一人還是武藝過人的把總何雄。
張芳麾下這支大軍,除了自己的家丁之外,還有三個把總司騎兵。一般來說,明末的一個把總司,大約有兵額三到五百人。但是因為明軍中吃空餉吃的太厲害,張芳麾下的這三個把總司每個把總名下只有一百三二十人。
在剛才短短的交戰中,何雄的這個把總司已經徹底戰敗。把總何雄當場陣亡,他麾下計程車兵不是石勇俘獲,就是潰散而逃,算是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官軍方面,這時分成了三個小陣。按照張芳的想法,見敵人幾乎沒有弓弩,本來想使用騎射之法擊潰敵軍。所以才將麾下的騎軍分成了三個雁翎陣,卻沒想到敵軍如此決絕,居然找準了機會立刻衝陣。
兩陣相交,幾乎是剎那間的功夫,何雄就兵敗身死,他麾下的那股騎兵也逃散一空。
見對方陣型混亂,張芳幾乎立刻就要下令全軍出擊,一舉擊潰對手,沒想到石勇卻立刻吹響了整隊的號角,眼見敵人下馬整隊,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官軍。張芳的心中卻有些猶疑,生怕中了對方的陷阱。
為將者,最忌諱猶豫不決。
毫無疑問,張芳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用他之所以能佔據高位,全靠張應昌的提攜。張應昌如此厚待張芳,是因為張芳是張應昌名下的家生子,全家老幼都被張應昌控制,先天上就特別忠誠。
對於張應昌來說,他麾下這支軍隊的戰鬥能力並不是最重要的。對他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對於這支軍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