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朱榮看著朱如玉神色不虞,也不得不奔了主題,他知道不能等,他們最多呆一夜,第二日可能就離開了,自己不說就沒有機會。
“我想問問,這如華犯的罪可大?”
朱如玉迎上對方問詢的目光,“白沐瑞與當今皇上是死對頭,她是白沐瑞的寵妃,又是對方的支持者,你說她的罪大不大?”
朱榮臉色白了白,動了動嘴唇,“若是有一日她被抓,你能幫就幫一把吧,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朱字。”
這句話讓朱如玉心思百轉,她心裡冷哼一聲,面上掛著一抹虛笑,“父親也知一筆寫不出兩個朱字,為何當年就不能將手中的碗稍稍端平一些呢?我看在自己姓朱的份上,沒有要了李氏的命,只叫她去出家恕罪,不了您卻將她又接了回來?看來你們兩個是真愛,若是如此,你為何要娶我的母親呢?白白耽誤了她的青春與生命。”
這回朱榮沒有像以前那樣發怒,只是保持了沉默,好一會,才又道:“王爺對你很好吧?若是如此,我也放心——最起碼,你沒有像你母親那樣,所嫁非人……”
這算是正面承認自己辜負了崔氏麼?朱如玉終於正眼看了朱榮一眼,“父親也要照顧好身體,這一別不知何時會見面。”
到此,朱如玉也明白了朱榮請自己回來的重要目的——為朱如華說情。自己也如他所願,將自己的態度擺明,今後沒有事自己也不再回來。
“爹爹也的確對不住你……”朱榮又說了一句,猶豫了一下,又輕聲道,“其實,為父對你孃親一直心存愧疚,並沒有忘懷……”
朱如玉沒有說話,只是低頭輕啜了一口茶。
感覺出朱如玉的冷淡,朱榮也坐不住了,起身低頭離開。
他離開不久,白沐塵才走了進來,看朱如玉一臉沉色,便坐在她身邊,低聲問道:“怎麼了,和岳父發生了矛盾?”
朱如玉靠在白沐塵的肩頭,嘆口氣,“我這個爹也不知道當初為何要娶我的母親,李氏是他養在外面的,成親之後他便帶了回來,緊跟著又和我母親的丫鬟滾上了床。這倒罷了,李氏與周氏謀害我的母親,他置之不理,李氏虐待與我,他不聞不問,如今竟然對我說第我母親愧疚,沒有忘懷。他僅僅是母親有愧疚,而對我,只說了一句對不住。”
她冷笑一聲,對不住就可以抹平所有的恩怨?
“如今我也明白,爹爹叫我回來並不是什麼想念,不過想要為朱如華尋找退路,”朱如玉說到這裡,仰面道,“爺,我們明日就回去吧,這裡我真的不想多呆。”
親情如此薄涼,不要也罷。
白沐塵俊臉沉如水,只將朱如玉攬緊,柔聲道:“我們明日就離開——你要記住,你的身邊有爺,還有玉郎和睿兒,沒什麼可憂心的……”
“是,妾身有爺,還有兩個兒子。”
這三個人都是她朱如玉最最珍貴的,有了他們,自己便是完整的,便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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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朱如玉心裡得到了安慰,但她的心情還是很受影響,睡的並不深,夜半被一個噩夢驚醒了。
忽然,她嗅到了濃烈的松油氣味!
“爺……”她推了推旁邊的白沐塵,卻發現對方醒來表情古怪。
“丫頭,你的內力可有?”他沒有動彈,只先問了這一句。
朱如玉運了一下,發現如常,心裡一下咯噔一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紅光閃現——著火了!火勢迅速蔓延起來!
時間緊急,她一個翻身飛到床下,喚出雪獅,“快,將火覆蓋!”
雪獅怒吼一聲,破窗而出,到了院子中身體立刻變大,同時腳下隨著炫紋的快速飛轉,一層層冰雪湧現出來。
“爺,你先等著!”朱如玉設了一個結界保護白沐塵,又箭一般飛奔到西間,為兩個孩子與小果設了結界,然後跟在雪獅後面衝了出來。
雪獅的動作的確很快,以院落為中新網,方圓班裡之內都是一片冰雪,儘管火被潑了松油,但依然抵擋不了雪獅的冰天雪地。
此時,院落牆頭出現了很多的黑衣人,為首那個拿開了蒙面,露出一張嬌豔美麗的臉頰。
朱如華!
朱如玉立刻抽出碧月劍,直指對方,“原來是你搞的鬼!我還以為你遠遁他處保命去了,沒有想到你心思毒辣至此!”
朱如華依然是光彩照人,她掃了一眼那些牆頭上的拿著勁弩的死士,心裡底氣更足,看著朱如玉,冷冷笑笑,“我們之間的仇怨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