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一時無語,笑笑,“王爺,我並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為何要如此執著?你我都清楚,我們都會有更合適的選擇——你去過你尊貴的皇室生活,妻妾成群;我來過我的江湖生活,肆意張揚,然後找一個江湖中人度過一生……”
沒有任何預兆,白沐塵忽然伸手握住了朱如玉的纖手,鳳眸蕩著難以形容的深情,“原因很簡單,我捨不得剛剛成的家就這麼散了——我習慣了有你的日子,讓我覺得安心,甜蜜。丫頭,我喜歡你,捨不得你離開……更不能忍受你投進別人的懷抱……”
“什麼投進別人的懷抱?”朱如玉俏臉一窘,白了他一眼,“你都在說什麼呀。”
自己即使要找別的男人,也得和離之後吧?自己在感情上也不是那種快熱型的,哪有那麼容易找心靈相契的人?
何況,自己的心裡現在也裝不下別的男人,他怎麼會這樣說自己呢?
白沐塵嘴角輕輕抿了抿,鳳眸深邃無比,燭光中映出朱如玉嬌俏的臉龐,“丫頭,我們好好的,不要被外人打擾好麼?就算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表現,好不好?”
朱如玉看著握住自己手的那雙修長靈秀的手,他的手心有薄薄的繭,那熟悉的溫熱源源不斷地傳到了她的手背,手心,與自己的體溫融為一體,無法分清。
他總是這樣,可以輕易將她的心智擾亂——這該死的愛,可以讓一個清醒的頭腦發昏。
她想要抽回來,想要讓自己的心再次安靜一下,可是對方不允許,只那麼固執又執著地握著,鳳眸盛滿了繾綣,一直望著她。
那灼熱讓她心慌意亂。
“王爺,我們都安靜一段日子,好好考慮一下——現在事情太多,妾身無法考慮我們的事情。”最後,她吐出了這樣的託辭。
白沐塵將朱如玉的手拿起來,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知道,爺等你。”
為了轉移眼前有些讓人慌亂的氣氛,朱如玉再次轉了話題,“妾身看看傷勢如何……”
白沐塵有些猶豫,但看朱如玉一再堅持,他拗不過,只好緩緩褪去衣衫。
朱如玉到了他的後背,一眼看見剛給敷藥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但傷口猙獰,即使沒有傷口的地方,全部是一片醒目的淤青,與他玉色的肌膚對比鮮明。
她的手不敢去碰觸,心也不由酸著。
“那窮奇出來後,你就會很累麼?”她說著話,眼眸卻只看著那傷痕。
白沐塵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嗯,它回到身體裡的一個時辰內,是我最倦怠之時,所以我告訴你幫我看著左傾寒。”
“他說這窮奇是冥族的,真的麼?”朱如玉慢慢為他披上衣衫,重新落座,很好奇地問道。
白沐塵沒有否認,他親自為朱如玉斟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緩緩道:“嗯,這窮奇的確是屬於冥族的,但是我根本無法還給他們。從我一出生,它便在我的身體裡,無法分割,若是分割,只有一種情況——我死掉。故有生之年,窮奇只能住在我的身體裡。”
朱如玉這回明白了,怪不得白沐塵叫自己防範左傾寒,原來是這個原因。
“王爺可知是誰要這樣做?這不是故意叫冥族盯上你麼?”
白沐塵笑笑,“原本這個窮奇是住在那個人的身體,可他生命盡頭時,便將窮奇塞進了我的身體——有時候緣分來的真是突然……”
說到這裡,他有看向朱如玉,“就像我們兩個,丫頭。我們之間是有緣的。”
有了她,自己的王府才有了家的樣子,自己才有了家的感覺,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有家,有家人,卻沒有家,自己就像一個外人——不,自己就是一個外人,看著父慈子孝,看著母慈子孝。
渴望一個家,這家裡有自己愛的妻子,兒女,閒暇時,看妻子鏡前拭妝,看兒女承歡膝下——這個不是奢望吧?幾乎每個男人都可以得到的,怎麼自己就感覺這麼難呢?
朱如玉沒有接話。兩個有緣分,她也承認,只是這緣分有些尷尬,不被祝福——雖說自己並不怕,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足以讓人失去信心。
“不早了,王爺休息吧,藥要按時換。”對方的傷口沒有包紮,可能是因為藥物的要求,只希望早點痊癒為好。
白沐塵起身,跟著朱如玉往出走,“我送你回去。”
“不必,你好好養著就行了。”朱如玉拒絕對方的好意,執意將他按在門裡,不許出去,“秋菊她們都在呢。”
白沐塵無奈,便由著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