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音量不高,但每個字都重的讓在場的幾位抬不起頭來。
尷尬沉默了一瞬,族長乾笑一聲,“王妃言重了,這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啊,她做了壞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呢。”
“這昨夜裡剛發生的事情,穿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怎麼就直接傳到了你們的耳朵裡呢?”朱如玉似乎並不等對方的回答,眸光又看向那男人衣衫,“這衣衫能說明什麼?連褻褲都有?難不成你們要告訴本妃,昨夜這個衣衫的主人在屋裡與葛小姐私會?”
“對,就是私會,他逃走時沒有來得及穿衣衫……”
“呵呵……”朱如玉忍不住掩口而笑,“褻褲都在,你們的意思是,那個姦夫夜半赤身而逃?這數九寒天,一個男人在街上赤身露體奔跑?對方是傻子麼?這樣的溫度,滴水成冰,就是再匆忙也不可能半件衣衫也不穿——最重要的是,葛府內院聽說一向嚴禁,層層都有把守,昨夜這男子是如何進來的,誰給開的門?可有人證?若說昨夜的賊是此人,那麼他瘋了?人們看到他都要拿他了,他還有時間跑到葛小姐屋裡脫衣衫?”
幾個長老被朱如玉這一頓說,弄得腦袋有些大了,一時不知道要回答她哪一個疑問。
最後,族長一跺腳,“其實是這逆女偷偷給那個私會的男人做的衣衫,並不是王妃說的姦夫什麼的。”
周圍的人神色一時各異。
朱如玉笑得更迷人了,“是葛小姐做的,你確定?”
“是,就是她做的,在她屋裡,能是誰做的?”族長此時自然要對自己說的話進行確定了。
朱如玉示意眾人進葛家,然後對葛夫人道:“將葛小姐的針線拿過來,我們現場比對一下,如何?”
她知道葛夫人既然敢去找自己,葛小姐肯定是冤枉的,所以她當場要進行查證。
葛夫人忙點頭教丫鬟去將葛小姐的針線活兒拿過來。
族長與幾個長老互遞了眼色,露出了自己的心虛,可剛才因為急於給那該死的丫頭定罪,反而忘記了這一環,怎麼辦?
朱如玉將這都看在眼裡,於是含笑道:“人命關天,若是證據確鑿,族長與長老怎麼處罰,我這個外人不會多話,畢竟涉及到你們的臉面,對不對?”
葛家母女緊緊挨著,充滿憎惡與警惕,不斷看著那幾個豺狼一般的男人。
說話間,小丫鬟奔跑著將一件沒有做完的衣衫拿了出來,交給小果。
小果會意,將手裡的衣衫針線與那男子衣衫進行了比對,然後道:“王妃,並不是一個人的手法。”
“怎麼可能?這衣衫是不是那死丫頭的?可別糊弄我們!”一個長老憤怒至極,一甩衣袖,激憤出口。
小果涼涼一笑,“這位長老看樣子,好像很希望出事一般……”
那個長老:“……”
朱如玉的俏臉冷了下來,“證據在這裡,這葛家的小姐可是被人冤枉了,你們做長輩的是不是應該還她清白?”
幾個人互看一眼,很不情願。還是大長老出來圓場道:“王妃火眼金睛,既然說是冤枉,那就是冤枉……”
朱如玉沒有等對方說話,轉身對葛夫人道:“婦人,昨夜裡捉賊前後,是誰進了葛小姐的院落?誰看見了賊,都有誰在捉賊?還有,小姐院落裡的丫鬟,當時都在做什麼,誰能證明,這些你去一一查對——偌大的葛府,可不能有這種吃裡爬外,背主的奴才。”
葛夫人看自己的女兒就算是保住了,眼圈不由紅了,她朝朱如玉深深福身,表示了感謝。
朱如玉心裡暗暗一笑,這身份有時候的確很管用。
“對了,這葛家有族裡的產業?”朱如玉又無意問了一句。
族長與那幾個長老連忙點頭,“對對,現在葛三死了,只剩了兩個婦人與一個五歲的小童,根本撐不起葛家的門面,所以我們便打算接管,不能讓族裡的生意敗在兩個女人身上。”
“哪裡有族裡的產業,長老說話如此沒有根據,這家業都是我夫君一個人苦心經營得來的,哪裡有你們的功勞?”葛夫人氣得有些結巴,臉色都發了白。
“對了,你們說有產業,那證據在哪裡?”朱如玉得到對方的確定後,稍稍示意了一下葛夫人,要她稍安無躁,“若是有房屋,那房契在哪裡?若是有鋪子的分成,那麼契約在哪裡?拿來本妃看看。”
這句話又讓幾位之前趾高氣昂的男人無言以對。
“我們與葛三之間哪有這樣清楚,我們都是一家人,所